夕儿左右瞧着萧旖怜和苏言止,后退半步,怔怔道:“婢子,今日并未出门。” 苏言止心有猜测,上前一步,问道:“你与赵赢是何关系?” 此话一出,夕儿脸色瞬变,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哭哭啼啼道:“婢子,赵郎,赵郎,那,那把匕首是婢子所赠,但婢子没,没,没想到他竟用它杀害了柏,柏郎君。” 赵赢乃是杀害柏慎意的罪魁祸首,萧旖怜这两日常听萧诗崖在家中自言自语地说起此人。 闻言,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苏言止早已预料到她与赵赢关系不一般,神色平静如初,不起波澜。 他弯腰盯住夕儿,笃定道:“你送给赵赢的匕首原先是一对吧。” 夕儿被盯得有些发怵,扣着地面,惶惶不安道:“是……” 萧旖怜眉心微皱,对夕儿和赵赢的关系有了七八分的肯定,但又不敢相信夕儿会和杀害柏慎意的人有着这层关系,她看向苏言止的后背,似要透过他,看得更清楚些。 苏言止察觉到她的目光,发觉自己的举动或有些轻浮,于是绷直后背,收回目光,背手转向别处,状似不经意地继续问道:“另一把匕首此刻在哪?” 夕儿蜷缩成一团,将头埋进怀里,带着朦朦胧胧地哭腔道:“另,另,另一把匕首,婢子昨夜在假山后面烧给赵郎了。” 苏言止脚步一顿,脑海中匕首上沾血的夕字一闪而过,他摩挲着食指,目光灼灼道: “赵赢那把匕首上刻着赢字,想来你那把应该刻着夕字吧。” 夕儿不知缘由,闷声答道:“是……” 苏言止猜测成真,习惯性低下头左右踱步,静静沉思,屋内一时静得可怕。 萧旖怜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便只好倚着一旁的柜子,自顾自的发呆,糅合着杂乱无章的信息。 屋内愈安静,夕儿的精神就愈崩溃,她忍不住小声抽泣道:“都,都是婢子的错,赵郎他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他才犯下如此大错。” “非你之错,”柳青莲迈进房间,盈盈一跪:“苏少卿,夕儿性子胆小,遇事一紧张便说不清楚话,我来替她说吧。” 见苏言止并未出声阻止,她便继续往下说。 “她与赵赢于两年前相识,这两年因着机缘巧合他们总能碰见,久而久之就暗生了情愫。” “夕儿自十二岁起便跟在我身边,我将她视作亲妹,不希望她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待在这里。” “我见他们两情相悦,便允了他们二人之婚事,这几日赵赢正欢欢喜喜地准备迎娶夕儿,杀害柏郎不是受人胁迫就是为财卖命。” “夕儿这几日都被我拘在这院里,从未出过门,我以命做保,夕儿与柏郎、柳笙笙遇害绝无关系!” 夕儿爬到柳青莲身边,崩溃大哭道:“娘子,我对不住你啊!” 萧旖怜扶住虚弱的柳青莲,急声道:“木娘,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苏言止见状,一手扶起萧旖怜,一手虚扶起柳青莲,面无表情道:“夕儿与这两案是否有关,我尚且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更何况凶器乃是夕儿之物,她之嫌疑一时半会洗不清,我必须将她带回去仔细审问,来人!” 苏言止一声令下,隐匿在四周的人迅速闯进,拉走夕儿。 他匆匆瞧了萧旖怜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门外。 柳青莲踉跄着追出去,对着他的背影高声道:“莫要,莫要严刑逼供,她受不住!” 苏言止仿若没听到一般,毫不留情地离开了院落。 “木娘,”萧旖怜拉住柳青莲,认真道:“别担心,相信我。” “我自是信你,”柳青莲握住她的手,满眼含泪地望向她:“我信你!” 守在门口的紫英正准备进院找萧旖怜,一转头却见夕儿被人押了出来,大惊失色,连忙带着同行的婢女一起进院寻找,见她无事,缓步走至她身旁,递上一个精巧的盒子道:“小娘子,该回去了。” 萧旖怜将盒子递给柳青莲,依依不舍道:“木娘,一定照顾好自己。” 柳青莲紧握着盒子,强忍着泪意笑了笑,语重心长道: “声声,你莫要来看我了,你与团郎君婚期将近,叫人瞧见你来平康坊找我,不免会招来闲话,柏郎遇害真凶尚未查清,我定会顾好自己,你无需担心,安心待嫁即可。” 萧旖怜不放心,又继续叮嘱道:“这几日天凉,勿要像从前一样常开窗吹风了,你若是受了风寒,我必要日日来看你!” “好好好,”柳青莲顺着她的话点头应答,轻轻推着她往外走:“你只管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