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相府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中。柳如烟的院子,往日里总是灯火通明,而今夜,却只在角落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仿佛在刻意营造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小姐,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万一……”翠儿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柳如烟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坚定:“夫人既然不打算放过我,我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这本账册,就是我反击的筹码。”
她口中的账册,正是记录着嫡母多年来贪污受贿的罪证。柳如烟知道,这本账册一旦公之于众,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而嫡母也将因此身败名裂。
“可是,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夫人背后还有……”翠儿欲言又止,她担心柳如烟太过年轻气盛,低估了嫡母的狠辣手段。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柳如烟轻叹一声,“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做。我不能任人宰割,更不能让那些曾经欺辱过我的人,逍遥法外。”
窗外,夜风呼啸,仿佛在回应着她心中的决心。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将账册小心地藏入一个精致的木盒中,然后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笺。
“翠儿,你明日一早,将这封信送到……”柳如烟低声吩咐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翠儿接过信笺,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名字,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柳如烟一个人。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而这条道路的尽头,究竟是光明还是深渊,没有人能够预料。
“吱呀——”
一声轻响,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柳如烟猛然回头,却见柳若雪身着一袭白衣,如同鬼魅般站在门口,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柳若雪款步走入,步步生莲,却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她走到柳如烟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语气尖锐刻薄:“怎么,我的好妹妹这是在害怕吗?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
柳如烟不动声色地将木盒收好,站起身来,直视着她:“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哼,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吗?”柳若雪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得过母亲吗?她老人家念在你年幼无知,特意让我来给你一个痛快。”
柳如烟看着那瓷瓶,心中一沉,她知道,那里面装的必定是毒药。嫡母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心狠手辣。
“姐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们是亲姐妹,你真的忍心……”
“住口!”柳若雪厉声打断了她,眼中的挣扎之色一闪而过,“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母亲的权威,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柳如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柳若雪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将手中的瓷瓶砸碎在地,语气痛苦而绝望:“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这一切都是母亲逼我的!你若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
柳若雪说完,便掩面哭泣着跑出了房间,留下一脸错愕的柳如烟。
翠儿听到动静,连忙从门外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片和柳如烟苍白的脸色,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连忙安慰道:“小姐,您别担心,奴婢这就去叫李管事过来。”
李管事是柳如烟母亲的陪嫁,为人忠厚老实,一直对她照顾有加。柳如烟在府中势单力薄,李管事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之一。
李管事匆匆赶来,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也是一脸震惊和愤怒。他安抚了柳如烟几句,便开始着手调查此事。
“小姐放心,老奴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给您一个交代。”李管事语气坚定地说。
柳如烟点点头,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片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她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她要做的,就是查清真相,保护自己,也保护那些真心对她好的人。
夜色渐深,相府的某个角落,一个黑影悄然潜入,将一封信笺塞入了一间不起眼的柴房门缝……
残月如钩,夜色深沉,相府笼罩在一层诡异的寂静中。柳如烟倚窗而立,清丽的脸上不见一丝慌乱,只有眸底深处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翠儿在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不时担忧地看向柳如烟,欲言又止。她知道,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小姐就变得沉默寡言,仿佛有什么心事压在心头。
“翠儿,你去把李管事请来,记住,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柳如烟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翠儿心中一凛,知道小姐这是要有所行动了,连忙点头应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李管事来时,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显然这些日子为了调查的事情费尽了心思。他将一封信笺递给柳如烟,“小姐,您猜的没错,老奴在柴房里发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