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夫人的院子被贴上了封条,丫鬟仆从皆被遣散,往日里热闹的院子,如今门可罗雀,一片冷清。
李管事站在柳如烟身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服侍老爷多年,深知老爷的脾性,夫人这次犯的事,彻底寒了老爷的心,只怕日后在相府,再无立足之地了。
“李管事,”柳如烟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我记得,府中采买的账目,一直是由夫人经手?”
李管事心中一凛,老爷将夫人禁足,却并未提及账目的事,难道……他偷偷抬眼看向柳如烟,只见她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心中却更加忐忑。
“小姐聪慧过人,老奴佩服。”李管事躬身道,“老奴这就将账簿送来。”
柳如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赏。李管事能在相府屹立多年不倒,自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她要的,可不是简单的账簿,而是掌控相府的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柳如烟开始接手相府的一些事务,从日常开销到采买用度,事无巨细,她都亲力亲为。起初,下人们还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但很快,他们便被柳如烟的才能折服。
柳如烟不仅将账目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提出许多新颖的管理方法,大大提高了相府的效率,就连一向挑剔的相爷,也对她刮目相看。
而柳云儿在柳如烟的指导下,也逐渐在相府中崭露头角。她本就聪明伶俐,又肯学习,再加上柳如烟的提点,很快就学会了如何与其他小姐们周旋,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
两姐妹相互扶持,在相府中的地位日渐稳固,而她们身后的势力,也逐渐羽翼渐丰。
“姐姐,你说,嫡母还会再来找我们麻烦吗?”夜深人静,柳云儿依偎在柳如烟身旁,轻声问道。
柳如烟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会的,一定会的……”
相府夫人被禁足的消息像一阵风般传遍了整个府邸,下人们私下议论纷纷,却无人敢在明面上提起。唯独柳如烟院子里,仿佛与世隔绝,平静如常。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日,柳如烟正在书房中翻阅账簿,翠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小姐,不好了,夫人身边的刘嬷嬷来了,说是夫人想通了,想请小姐过去一叙。”
柳如烟闻言,放下手中的账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通了?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翠儿担忧地看着她,“小姐,那我们……”
“去,当然要去。”柳如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倒要看看,她这次又要耍什么花招。”
柳如烟带着翠儿来到夫人的院子,刚踏入院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令人闻之便觉头晕目眩。她不动声色地掩住口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烟儿,你来了。”夫人斜倚在软榻上,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语气却出奇的温柔,“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要管家又要照顾妹妹,真是难为你了。”
柳如烟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夫人言重了,这些都是女儿应该做的。”
夫人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烟儿,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柳如烟依言走到她身边,却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猛地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柳如烟轻巧地避开,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难道是想念女儿,所以想要教训一番?”“你……你这孽女!”夫人气急败坏,指着柳如烟的鼻子骂道,“我可是你嫡母,你竟敢如此忤逆!”
柳如烟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与夫人拉开距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嫡母?呵,我可不敢当。夫人这些年是怎么对我和妹妹的,府里上下都心知肚明。您若真念着几分母女情分,又怎会三番五次地对我下手?”
“你……你血口喷人!”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却无力反驳。
“血口喷人?”柳如烟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嬷嬷,“刘嬷嬷,你说,我说的可是事实?”
刘嬷嬷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向夫人,却见夫人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心中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看来刘嬷嬷是不记得了。”柳如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那不如就请父亲大人来评评理吧。”
说罢,不顾夫人和刘嬷嬷惊愕的眼神,径直转身离去。
相爷书房内,柳如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禀明,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一一呈上。
相爷原本对柳如烟的话半信半疑,但看到那些铁证如山的证据,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这些年忙于公务,对后宅之事很少过问,没想到夫人竟然如此恶毒,不仅苛待庶女,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逆妇!”相爷怒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来人,将夫人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院子半步!”
“父亲息怒。”柳如烟见好就收,柔声劝道,“夫人只是一时糊涂,相信她会改过自新的。”
相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对这个庶女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柳如烟只是个柔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