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拓跋琛处理完了一天的政务,感到一丝倦意。他揉了揉眉心,示意身边的内侍:“去请舒太医过来。”
内侍领命,迅速离去。不多时,舒太医被引入御书房。他手持医箱,神色恭敬地向拓跋琛行礼:“陛下万安。”
拓跋琛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舒太医,如妃的中毒情况如何?可有好转?”
舒太医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回陛下,娘娘所中的毒名为‘天绝’,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药,毒性猛烈。幸好发现及时,微臣已经用尽全力为她解毒,目前她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仍需静养一段时间。”
拓跋琛的眉头稍稍舒展,但眼中仍有隐忧:“她何时才能完全康复?”
舒太医沉思片刻,答道:“若无其他变故,再调养一个月左右,应可痊愈。但此毒残留颇深,期间务必小心,不可再受风寒。”
拓跋琛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这段时间,你务必全力照顾如妃。”
舒太医躬身行礼:“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拓跋琛听后,略微松了一口气:“好,若有任何需要,直接向朕汇报。如妃的病情一日未愈,朕一日不得安宁。”
舒太医点头应诺:“微臣明白,定会尽心尽力。”
舒太医行礼退下,御书房内重归寂静。拓跋琛独自坐在书案前,窗外的月光洒进御书房,映照在拓跋琛的脸上,显得他愈发坚定而冷峻。
御书房内,舒太医离去后,房间里恢复了片刻的宁静。拓跋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投向窗外那半圆的月亮。夜空清冷,月光洒在地上,映得御书房如同蒙上了一层银霜。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向福子吩咐道:“福子,端些酒来。”
福子愣了一下,随即低声应诺:“是,陛下。”不多时,他捧着一壶美酒和一只精致的酒杯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陛下,这是您最喜欢的梨花白。”
拓跋琛点点头,挥了挥手:“你下去吧,今晚朕不需要伺候。”
福子欲言又止,但意外的看到了拓跋琛眼中的疲倦和决然,最终还是默默退下。
御书房里只剩下拓跋琛一人,他没有点灯,任由月光洒在书案上。他缓缓倒了一杯酒,举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酒香四溢,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正如他的心境。
自登基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御书房中独自饮酒。他望着半圆的月亮,思绪万千。国家的重担、官场的纷争,这一切都压在他的肩上,但真正让他无法喘息的,其实是黑夜里的回忆和心底深处的孤独。
“月亮、月亮……”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带来一丝灼热,却无法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沈婳说的话,让他感到无力。一路走过来,他就像草原的狼,争斗、筹谋都是他的本能。当然还有本能的自我保护。
酒过三巡,拓跋琛已经有了些微醉意。他摇晃着酒杯,望着月亮,心中涌起一阵孤独。他知道,这条路上,他只能独自前行,肩负起所有的责任和压力。
“沈婳……”他轻轻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眷恋和痛苦。
夜色更深,月光愈发明亮,照亮了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拓跋琛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独自对着半圆的月亮饮酒,任由思绪飘远。他知道,明天的朝阳升起时,他就又会变成那个拓跋琛。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般洒进沈婳的房间。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她终于苏醒,缓缓睁开眼睛。素云姑姑守在床边,见她醒来,连忙上前询问:“娘娘,您感觉如何?”
沈婳微微点头,声音还有些虚弱:“好多了,姑姑,有什么事吗?”
素云姑姑看了看门外,低声说道:“娘娘,陛下说让您静养,但是我想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告诉您。”
沈婳心中一紧,坐起身来:“什么事?”
素云姑姑犹豫片刻,才开口说道:“娘娘,婢女桃花,今日早晨不知为何,被陛下踹了一脚,还被关入了地牢。”
沈婳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怒气在胸中涌起:“陛下?”
素云姑姑叹了口气:“是,陛下从娘娘房间出去,心情不愉。”
沈婳怒火中烧,一把抽下墙上的宝剑,披上斗篷便要冲出去。素云姑姑见状,连忙拉住她:“小姐,您身体还未痊愈,这样去找皇上恐怕不妥。”
沈婳眼中闪着怒火,声音冷峻而坚定:“姑姑,桃花是无辜的,陛下有什么火怎么不找我发,反正我是要死的了。”
素云姑姑见劝不住,只能无奈地叹息:“娘娘,您千万小心,奴婢随您一起去。”
沈婳点点头,快步向御书房走去。夜风微凉,她紧了紧斗篷,却丝毫无法平息心中的怒意。
御书房内,拓跋琛正独自饮酒。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福子连忙进来禀报:“陛下,如妃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