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丝站在窗口旁,眺望远处被朝霞染红的树林。早晨清爽的风吹过冬青树,摇动树枝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就像几千个玻璃钟齐鸣,独特的夏季自然表演会足以令她的心震颤。 很快,她闭上眼睛,从铺天盖地的哗哗响声中捕捉到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在病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伊迪丝转身面向气喘吁吁的访客。 “我给你带来了!”玛莎急匆匆地说,把手里抱着的运动长袍、击球棒一股脑放在离门口最近的病床上。 “没让宝拉和佐伊瞧见,”她接着说,“但是小珍妮在宝拉手里呢,她一直在修缮它的刮痕,我拿不到。” 只有和伊迪丝一样自我的女孩子才会忽视她的伤势,按照她的请求带来一切需要打魁地奇的用具,因为玛莎并没有意识到究竟该怎么关怀伊迪丝,没人教她这么做。 伊迪丝皱了皱眉毛,随即又松开,郑重地感谢了玛莎。 “谢谢你愿意帮我跑一趟,玛莎,”她说,“你真是个仁慈好心的女孩。” “啊!我是吗?”玛莎吃惊地问,小脸刹那间变得通红,又忸怩地跑开了。 好吧,她没对伊迪丝说不客气。不过现在伊迪丝并不在意,她只是在发愁,究竟该怎么避免朋友们为她的任性生气和悲伤呢? 过了一会儿,她心里有了个主意。 等伊迪丝出门的时候,她身上绿白相间的病号袍子已经换成了自己的运动长袍,鲜艳的米黄色衬托出她又大又闪亮的棕黄眼睛。 尽管这双眼睛仍然像蒙了一层雾似的看不清聚焦,可随着她走起路来所表现出的威风劲儿,或许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眼睛。 “叩叩。” 伊迪丝礼貌地敲响了瓦伦丁先生的办公室门,里面传来他的声音:“请进!”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竟然意外地发现里面不止治疗师一个人。 “菲尔德!你怎么一个人出门了?”瓦伦丁先生奇异地问,毕竟这么久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孩子孤零零的模样。 “我——” 伊迪丝想开口回答,但是她的话被打断了。坐在办公室里黑色的小沙发上的几个巫师纷纷看向她,其中一个戴着巫师帽的、蓄满棕色胡须的男巫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这就是伊迪丝·菲尔德吗?”他问,“看起来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是不是?其他的伤口还好吗?” “我——” “她还没有好透呢,”她的话又被瓦伦丁先生抢走了,“并不能完全看得见,出门得有人领着才行……脑袋后面的伤口也还在发痒,还在愈合。”他强调道。 “是吗?”男巫斜眼瞟着伊迪丝,看起来很困惑,“但是她看起来非常健康,还穿着运动衣嘛!” “这只是表面现象。情况是比原来好多了,但还不能跑和跳。” “我能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伊迪丝有点生气,她瞪着两个自说自话的大人,感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都被剥夺了。 “医生,您还不知道我已经能看见了吧?”她辩解似的说,不想让他阻拦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因为愤怒,她说话实在是太快,像没有停顿的咒语似的从嘴巴里发射出来,瓦伦丁先生根本来不及阻止,男巫的脸色也更加明朗了。 “多么值得庆祝的喜事!”男巫口若悬河地继续说,“瓦伦丁先生,您的治疗术真是难得一见的优秀!还有伊迪丝,只有这样棒的身体和恢复速度,才能称得上是出色的魁地奇运动员吧?” “你是谁呀?”伊迪丝问,并没有为他的恭维而显得自满。 “我们是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俱乐部的员工……”“他是霍尔姆先生,我们的主管。”另一个人补充道,而霍尔姆先生微微一笑,接着说,“自从意外发生以后,俱乐部的人都很关心你啊。” “是吗?”伊迪丝问,“可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你们,你们是趁我昏睡的时候来过吗?” 霍尔姆先生伸手整理自己的巫师帽,又拿手罩在嘴上,咳嗽一声:“那时候,我还忙着处理法尔茅斯猎鹰队的糟心事哪!他们意外伤害了你,不是吗?这群坏蛋得付出代价才行。” “哦,我听说了,先生。他们被禁赛一年了,”伊迪丝打心眼里觉得这个惩罚真可怕,“一年都不能打魁地奇比赛啊,多可怕的惩罚!你真的对他们这么做了?” “嗯……不错,但是你一定是听错啦,”霍尔姆先生严厉地拧起眉头,又咳嗽一声,“他们是遭受了禁赛三年的惩罚!而且还得赔你一大笔钱……看,我给你带来了。” 他把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