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倒骑扫帚的比赛,你不是报名了吗?” “什么比赛也没有你重要呀。”宝拉咕哝着,但开始动摇。 “我已经能看清你的脸了,后脑勺的伤口也愈合了——你亲眼见到的,别担心我了,宝拉。” 几番劝解,宝拉和奥斯顿终于同意离开,詹姆却皱了皱眉毛,他知道西里斯在学校里的时候不大喜欢伊迪丝,现在要他们俩单独待在一起,他有点奇怪。 可是伊迪丝的态度比西里斯更加坚持,西里斯只是耸了耸肩膀,用快活的语调对他说:“没办法,伙计。或许是因为我比较擅长交朋友。” “是啊,”詹姆说,“你是最棒的朋友!” 这下西里斯说不出话了,伊迪丝则不耐烦地赶詹姆出去。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伊迪丝透过纱布看向不远处站直的人影,发现他正在捋自己的头发,一点都不在意她为什么留他下来。 “嗯——谢谢你。”伊迪丝决定先同他道谢。 “哎,这是什么话呢?我什么也没做。” “你没有告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伊迪丝说,“而你还肯帮我撒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从来不告发谁,”西里斯冷嗤一声,“不过你真的一点儿也不会撒谎,水平连我弟弟也不如。” “只要我学过,”伊迪丝不服气地说,“但那样不好,尤其是和自己的朋友们撒谎,我现在已经快要愧疚死了。” “可我看你一点不后悔。” 伊迪丝惭愧地低下头,又摇了摇头。 “后不后悔也没事。有的时候,你就是得做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情才能算舒心,要是条条道路都一眼望到底,那种生活我宁愿去死。” 伊迪丝一时拿不准他究竟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心实意地这么说。不过她能确定,西里斯的说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像她虽然面对一场必输的比赛,可还是会拼尽全力,试图打出不一样的过程似的。 “你是怎么看见我——我们的呢?”伊迪丝好奇地问。 “有天夜里,我起夜的时候听见附近有笑声,”西里斯说,“本来我以为是营地里不见人的幽灵,但是总觉得特别耳熟,所以就在湖边看见了你们——现在你的闭眼击球技术锻炼得很好呀。”他兴致勃勃地补充。 “是吗?” 伊迪丝高兴极了,别人能一眼看出她的水平进步,那说明她离成功真的是越来越近了。不过她也因此生出警惕,这次能被西里斯听见,以后会不会被多蒂、约翰听见呢? 于是到了这天夜里,当维特尼斯再次潜入病房的时候,伊迪丝提出以后不再去湖边了。 “我的眼睛就快好了,很快我们就能真正在赛场上训练了。”她兴奋地说。 维特尼斯听了这话,一下呆住,像是脚下生了根,没有走近她坐下,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伊迪丝有些奇怪。 “没什么,”他生涩地说,“那我以后不过来了。” “为什么?” “您不用训练了,以后赛场上我也帮不上您了。” “别胡说!你又不是我的教练或者陪练,你是我的朋友,就算不训练,你也能来。” 维特尼斯摇摇头,脸上带着忧愁。 “不行啊,不行啦!夏令营要结束,我得回莫斯科了!” 伊迪丝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叫,想把什么涌上喉咙的沉重的东西咽下去,露出难受的样子。 “难道你再也不来英国了?” “这次我们跟着教练来,他很仁慈,愿意替我们支付费用。”他羞愧地说,“我一个人来,不行。” 又是金钱的麻烦!伊迪丝哽住了,她的生活中从没有缺少过有关金钱的麻烦事,可没有一样比现在更让她感到难受的。 “你不能从火炉里出来吗?”伊迪丝急迫地追问,看上去很悲伤,“用飞路粉,或者幻影移形。” 但她问出口以后就后悔了,飞路粉也不便宜,幻影移形还得等到成年才能学习呢! “没有连通,莫斯科和伦敦。”维特尼斯困窘地解释。 大滴大滴的泪水再度出现在她的脸颊上,伊迪丝伸手摘下纱布,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维特尼斯同样悲伤的脸。 她还没做好和喜欢的朋友分离的准备。 以前和宝拉、奥斯顿分开的时候,她知道他们的离开只是暂时的,暑假或是圣诞假期过后,他们又会再见。 可维特尼斯的离去却充满了未知性,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