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进房间,就能说明没睡吗?
好像也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然就干脆点,直接问了算了……
……可万一要是没这回事,这不是反而暴露了自己在做春梦,主角还是他本人!
关澈一上午都在琢磨这个事,直到高圣川把车停在栖霞海公园的停车场,故意缓缓地踩刹车,车身一顿,她被安全带轻轻一勒,才如梦初醒。
“关老师,”高圣川凑过来:“这一早上,你都想什么呢?刚刚说的话你是不是一句都没听见?”
“嗯?”关澈一脸的神游天外:“你说什么了?”
“……说你好看。”
“别闹,”关澈觉得怪丢脸,硬是转移话题:“这就是你第一次上冰的那个公园?”
高圣川:“嗯,现在可能也没什么人上冰了。”
京屿今年天气古怪,明明已经立春有一段时间,最高气温一直要死不活地挂在零度上下,为难坏了户外冰场的管理者,但也方便了关澈——往年这个时候,冰场早就关了,万万轮不上她这个时候再来拍,现在不但有机会,高圣川搞不好还能上去溜一圈,跟他小时候初次上冰的画面交叠一下,时光飞逝,往日冰上游玩的孩童已经长成国之栋梁,仍然在同一片冰上驰骋,这宿命感不就来了。
关澈收拾好设备,刚准备开车门,高圣川却咔哒一声把门上了锁。
关澈:?
高圣川:“看来是真的一句也没听见。”
关澈:“你说了什么?”
高圣川叹息一声:“我是说,下个月就是世锦赛了,这个你知道对吧?”
关澈点头:“知道,纪录片的拍摄工作就到世锦赛为止。”
高圣川:“……世锦赛之前,国家队会给所有参赛选手集训一个月,不能不去,不能晚去,不然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关澈恍然地点开手机日历——今天离他去封闭集训的日子,还有五天。
也就是说,昨天的那些荒唐也好,旖旎也罢,也许要变成最后的礼物了。
关澈默了默,才道:“你东西好像还没收吧,俱乐部那边还有要拿的行李?不然咱们今天先回去,这边的镜头就等有机会再补上。”
高圣川挑眉:“后天冰场就关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补?”
关澈答得很快:“年底呀,或者等明年,等冰场再开的时候。”
高圣川:“……”
心里的酸胀像是也被这天气冻透了,泡着他那点侥幸和不舍,酿成的苦酒他连看都不敢正眼看。
他不想被她看出端倪,嘴上还若无其事地掩饰:“哟,听关老师这意思,这片子明年这时候我都拿不到?怠误工期,我要投诉你。”
关澈低头浅笑:“那你去呀,丢了工作,我可来找你。”
窗外雾色迷蒙,她坐在温暖的车里对他笑语晏晏,长睫把那双灵动的眼睛暖暖和和地盖住,瓷白的脸连同外面铅灰色的天空也一并点亮了。
高圣川的眼底安静地倒映出她耀眼的样子,忍了又忍,才没有伸手去摸她的脸。
生病之后他时常想破罐破摔,跟这个操蛋的世界不死不休地战一场,可是关澈对他一笑,他就没办法了,丢盔弃甲,只想抱她一会儿。
“收东西不用急,我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他把车熄了火,又开了锁:“我是说,我们可不可以,把今天当成一次约会?”说完好像觉得自己轻佻,又抢白道:“你就当集训之前,陪我出来解解压,为国家做点贡献,行不行?”
关澈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久到高圣川简直要反悔说不不不咱们今天就是来工作的什么约会才不是那样我什么都没说,她才施施开口:“我才不是来给国家做贡献的呢。”
“高圣川,”关澈温润地笑着,对他伸出手:“跟我约会吧。”
天太冷了,实在不是逛公园的好时候,栖霞海平日里游人如织,遛弯的,约会的,消磨时间的,哪儿哪儿都是人,可是这当口儿,竟然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要么在练剑打太极,要么在哐哐撞大树,气氛特别武侠。
高圣川看看表:“都十点多了,还撞树呢。”
关澈下车没走几步,就冻得指尖发麻,自己揣了半天,都没一点热乎气。
她搓了搓指尖,轻轻把手放进了高圣川的口袋,正偷着庆幸他穿得多没发现,紧接着,她的手就触碰到一个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而后将她握成的拳整个包裹在掌心里。
他的体温向来比她稍高,什么时候都是一颗烧不完的太阳,只要稍一靠近,周围的空气都立马被烘得温暖。
只是关澈从来不知道,跟他牵手是这种触感,温暖,安心,被全然地保护起来,好像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似的,有天大的事,他也会给她建一座堡垒,然后挡在她前头。
“好暖和,”关澈满足地眯起眼睛:“早知道这么好用,我就早点牵了。”
也就是因为穿得多,不然高圣川惊若擂鼓的心跳,和泛着红的耳尖,都要被她抓个正着。
高圣川清咳一声,完美掩饰了自己不知所措的紧张 :“关小姐,我提醒你,不是随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