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的手都这么暖和，我看你那个前男友就不行……”他握了握关澈的手：“还得是运动员，知道吗？”
“哦，晓得了，”关澈点点头：“滑冰的运动员手都这么暖，那跑步的呢，你说是跑百米的暖和，还是跑马拉松的暖和？”
高圣川忽然站住，难以置信地看她：“你还认识别的运动员？”
“现在不认识，以后多拍几部片不就认识了，”关澈狡黠地勾起唇：“到时候我就拿你这个当样片，到田径队去推销……”
她抿唇而笑，打的就是吃定高圣川的主意：“怎么，我们川哥在田径那边也有人脉吗？”
“喂，”高圣川黑着脸瞪她：“哪有你这样的，你明知道我……”
“明知道什么？”关澈凑近了，笑着问他：“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还要管我那么多？”
高圣川气得抽回手，去捏她脑袋上扎得圆圆的丸子：“行，你去，我看你瞄上哪个，就在他门口等着。”
“等着干什么？”
丸子手感不错，他又狠狠捏了捏：“腿打断！”
冰场确实冷清，除了两个疯玩的小孩，只有零星的几个大人，看上去好像是孩子的家长，也不上冰，只是揣着手在一边陪着。
关澈选了几个拍摄角度：“可以，一会儿我负责去把那两个小孩劝走，你负责换鞋上冰，咱们速战速决。”
“啧，咱们说好来约会的，”高圣川嘟囔：“谁约会用‘速战速决’这词儿啊……”
“谁说约会就一站？”关澈一边架机器一边道：“这周围好多地方可以去呢，你要是觉得外食有风险，咱们就去吃素斋好吗？”
瘦肉精会引起误阳，所以临近比赛，运动员都会尽量避免外食肉类，顶多吃一点鸡肉和海鲜，也还要防止腹泻或者过敏。
高圣川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笑得志得意满：“我从小在京屿长大，我怎么不知道这附近有素斋？”
他躬下身，凑近了：“这都提前查好了啊，蓄谋已久？”
关澈：“……”
这人，就多余跟他说！
关澈指着那两个孩子，口气漠然：“去，给你两分钟，把他们给我赶走。”
“遵命，冰上小霸王。”
换了冰刀的高圣川负责劝降敌人，结果被敌军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高圣川！”有个小女孩一眼就认出他来：“你是高圣川哥哥！”一边叫一边拉着妈妈来看：“妈妈！是高圣川！活的！”
高圣川：“……”
我真谢谢你。
另一个胖乎乎的，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说话，等回过神来，才问：“你是真的吗？”
他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眼睛倒是很大，眨巴眨巴，闪着期待的光。
高圣川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是真的，如假包换。”
两家的家长也跟过来，又是寒暄又是要合影，听自家女儿吹他吹得不讲基本法，多少有些尴尬：“妮妮，你怎么不让哥哥指点一下你的技术？”
妮妮忽然扭捏起来，直往妈妈身后躲。
高圣川蹲下来，平视着小姑娘：“你滑得很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滑得还不如你。”
这倒是实话，这两个小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高圣川五六岁时还没开始学滑冰，连冰刀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妮妮眼泪汪汪：“真的吗？那我也能参加奥运会，也能拿金牌吗？”
“能呀，”高圣川坚定道：“只要你努力，一定能！”
说完他站起来对妮妮妈妈道：“她冰刀好像有点歪了，一点点，不太要紧，回去调就行。不过她应该换稍专业一点的刀，以后要是想认真学或者走职业，对她矫正动作都有好处。”停了停，又补了一句：“不用太贵的，她现在用不到，八百出头的预算就够了。”
能得到国家队的专业指点，家长当然千恩万谢，妮妮逮着妈妈话的尾巴，忽然问：“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妮妮妈妈一脸黑线：“你说什么呢！”
高圣川弯下腰：“有了哦，她跟你一样好看。”
他站起身，看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镜头，还有永远都站在镜头后面，透过镜头始终望向他的姑娘。
关澈从视窗里跟他对视，笑得像冬日里盈盈一抹的暖阳。
……而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极细极不起眼的裂痕，正从岸边缓消慢融的冰面底下，如同死神枯槁的手指一般，悄无声息地向前爬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