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常戚戚退开了身子离着自己足有半丈远,秦楠扫了她一眼。
“你若是再去惹他,可以试试我敢不敢杀了你。”秦楠一字一句说得分明。语气平静无波,好似“杀”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没一点儿不妥。
就这么将杀她的话说得坦然而直白。
常戚戚吞了吞口水,看着秦楠缓缓收回目光,转身走向了雨中。
站在府门前,看着秦楠走在大兴坊的青石板路上,直至他走出了大兴坊,常戚戚还没有收回目光。
还是旁边门房的仆子说话打断了她怔愣的思绪。
“七娘子,你就回去罢。”那门房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不怕给您说,公子说的杀,可不是开玩笑说的。”他劝道。
大兴坊的坊间,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常戚戚收回了目光,最后一次看了眼晋王府中,然
后回去了。
这一日之后,常戚戚,再没有去晋王府里头了。
连着几天断断续续的小雨之后,天色渐渐阴了起来。阴冷的风吹得人脸颊都疼。
卿安脑子受了重创。昏迷了许久,靠着宫里的太医来给他吊着命。期间宫里派了好几拨人来探望,甚至大皇子齐王也来了两趟。
等卿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就似生了一场大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样了。憔悴削瘦看不出他本来的模样,下巴底下也冒出了稀疏的胡渣。
卿安醒来的时候,是黄昏。天儿阴沉沉的,秦楠坐在他屋子里的窗下,翻看着书籍。
目光从秦楠身上扫过,又看了屋子里头一眼,发现整个屋子里头除了秦楠就再无一人了。卿安闭着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秦楠耳朵微动,然后转头看向床上。
长吐一口气之后卿安忽而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
猛地从床上坐起,“七七如何?!”
方才醒过来甚是茫然,这会儿突然想起来,当时跟着自己一起掩埋在废墟之中的常戚戚!
一听到卿安醒来就问常戚戚,秦楠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好着呢。”她说,起身走到床边,探了探卿安的脉搏,面上和缓。然后唤进来春生和呆在王府里的几位太医。
卿安还想说话,却被秦楠拦住了嘴里的话,“你先把自己安顿好,惦记别人作何。”
卿安噤声,目光却是忍不住一直看向敞开的窗户。似乎透过了这窗户就能看到隔壁常戚戚的动静。
方才忽而坐起让他脑子眩晕不已,不得不按着剧痛的脑子躺了回去。
秦楠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盯着几位太医又是一番把脉。
春生派人去各处通传卿安醒来的消息。等安置好所有人出去又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卿安躺在床上,看了眼秦楠。最后目光落在了秦楠身后的春生身上,“我昏睡了多久?”
“回王爷,足有半个月了。”春生一说起来都是后怕,此刻言语之间的欣喜掩都掩饰不住。
半月了…卿安回头,看着头顶上素白的床帐。
“她呢?”卿安问道,看着床上素白的床帐。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他使劲得想要回忆之前的事情,却只能模模糊糊地想起些许,具体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仅想不起来,越想头还越是疼痛!
“王爷问的可是七娘子?”春生在一旁听得卿安的话,不自禁转头小心地瞧了眼秦楠。见秦楠面无表情,什么也没有多说。于是才回头继续道,“那时有王爷护着,七娘子身子一点儿没有受损,王爷不必担忧。”
听得常戚戚丝毫未损,卿安舒了一口气。
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然后回头看向春生,“这些日子她来过吗?”他问,声音偏低。带
着希冀又些许忐忑。似乎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春生这个属下,而是常戚戚本人。
春生抿了抿唇,才开口道,“未曾。”
卿安脸色黯然,头又开始剧痛了。
他忍不住抬起手抱着脑袋,沉重地呼吸着。
春生有些不忍,抬头看了眼秦楠。这话是公子一早就交代的,与其让王爷心存念想,不如斩断他的情丝让他不再受别人的牵绊。
平得苦恼又伤心伤情。
秦楠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卿安抱着头在床上呻吟着。冷声道,“大哥在这里为了她要死要活,人家现在正在与郑国公府跟别人谈着亲事。”
卿安身子僵住,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剧痛无比的头痛,惊怒地抬起头,看向秦楠,“你说甚?她在与谁谈亲事?”
“安哥还不明白吗?”秦楠的声音冷冷的,丝毫温度没有,冷得似窗外的寒风,“你别要自欺欺人了。你所以的一往情深不过是自作多情。”
卿安黑起了脸,不顾头上传来的剧痛,直接抄起手边的枕头就向着秦楠砸了过去,“滚出去!”
秦楠冷眼看着那枕头砸在自己身上,又滚落在脚边,面色平静。
春生在一旁瑟瑟发抖,阎王打架,最害怕的都是小鬼。
好在秦楠在卿安面前都是依着他的。听得卿安的呵斥,也没有说话。沉默着捡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