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他阿娘的决定他不觉得有错,所以他不会去改变什么。而她心里的膈应就会一直在。
许多时候,自己心里的不悦和嫌隙,说道与别人听毫无意义也毫无用处。
心之如何,有似万丈迷津,遥亘千里。其中并无舟子渡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注)
所以所有的快与不快,若要做决定,她除了自我调节外,别无他法。
魏清浅紧抿着唇看着常戚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
“我…”魏清浅的声音欲言又止,“七七,我会尽力的。"
“好啊。”常戚戚应声,看着魏清浅勉强地扯了个笑意,“这事儿不仅是清浅哥哥,我自己也需要调节的。”
说着,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我还未用早膳。清浅哥哥若是无事,请自便。”
说完,常戚戚回了头,不再理会身后的魏清浅,向着鄂国公府里走去。
魏清浅站在原地,看着常戚戚的身影消失在鄂国公府之中。面色不虞。
还没有用早膳…这个点儿都还没有用早膳。
就是为了赶去看晋王的么。魏清浅偏头,看了眼大敞开的晋王府门。
方才常戚戚从哪里走出来的,他就在马路上,怎会看不到。
第三日的时候,一早起来,常戚戚没有用早膳就去了晋王府门口。
门口的门房依旧将她拦在外头,没有让进。
常戚戚也没有硬闯,安安静静地去了,又安安静静地回来。
第四日亦是…
直到第五日。常戚戚再次去的时候,正听着门房那千篇一律赶她走的话,看着晋王府里头沉默着的时候,就见里头有人撑着那柄霜白的罗伞走了出来。
依旧是那个男子,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是所有伞都一样么?常戚戚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想法。
秦楠走出去,冷冷扫了常戚戚一眼,目光嫌恶就像是看时间最肮脏的东西,一眼扫过停都不曾停片刻,就略过了她。
“公子。”门房低身行礼。
秦楠没有应声,面色淡淡地绕过了常戚戚,然后向着外头走去。
公子…常戚戚想起,这门房几次拦她,不要她进去的理由都是,公子不要她进。
公子,原来他就是公子。
常戚戚立定了身子,然后转头看秦楠。
“等等。”她冷声道。
秦楠温声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看着她。
“你就是公子?”常戚戚看着秦楠。大前日乍看他的时候,这幅冰冰凉凉的模样的确是让她心底有些发毛不敢造次。
那时候是她让卿安受了伤,心里愧疚,心里发毛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现在她的内心已然平静,再冷又如何,他能把自己怎样?
整个鄂国公府都在她背后,就是皇上也护着她。她害怕什么?
秦楠听着常戚戚的话,冷目看着她没有回答。
常戚戚见他不说话,心中确定了这便是晋王府下人口中的公子。也就是这个公子,拦着她不让进晋王府。
想到之前一日日来这里,都是因为这个人才不得进,常戚戚也冷下了脸,“原是你不要我进府里的么?”
秦楠没应声,面色淡淡地看着常戚戚。似乎跟她说话都是不屑的。
常戚戚不在乎,她向来不在乎与自己无关的人在不在乎她。
“原是你,你以为你是谁?都能掌控晋王府了么?”常戚戚没有理会秦楠的冷落。
秦楠冷笑一声,看着常戚戚,“你以为你又是谁?晋王府如何,轮得到你来管?”
“轮不到我来管也轮不到你来管。”常戚戚顶嘴道,“什么时候王府都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掌权了?“
来路不明?
秦楠居高临下地看着常戚戚,忽而往前一步逼近常戚戚,俯视着她,“来路不明?”他说着,眼睛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危险的气息。
说一点儿不骇是骗人的。但常戚戚可不是个容易认怂的,特别是对于这种见都没有见过几次的陌生人。
“你少在这儿唬老子,老子可不是吓大的。”她说,伸手一把推面前的秦楠。
一推,没推开。
又是一推,还是没推开。
常戚戚蹙着眉头,瞪着秦楠。
“来路不明总比你水性杨花不知检点成日勾三搭四的好。”秦楠看着常戚戚,目光厌恶极了。
“你管我如何,我觉得我挺好。”常戚戚道。
许久,常戚戚忽又听到他缓缓开了口,“你为何就如此没有自知之明?”
常戚戚蹙眉。
“你以为你很好,殊不知除了你们常家,所有人眼睛里你都秽如污泥。“秦楠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却是字字扎心。
“可是除了身边人,我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我又不是为别人而活。”这样扎心的话停在常戚戚耳朵里却一点儿扎不了她的心。
“别人如何看你我懒得管,唯有卿安,我不允许你靠近。”秦楠看着常戚戚,逼近的身子近在咫尺,“你就是睡了全长安的男人,也与我无关。”后面这句话秦楠加重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