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在那呢?”
沈梦大喜,自己挪腾着肥胖的身体上前,一屁股坐在床塌上。
那床板被他肥胖的身体压的咯吱响了响。
“快来!”
说着到底抓住了苏秋雨的手道:“瞧你这手,想必当初也与你脸一般细嫩白净,却被浣衣房摧残成如今这模样。”
“你乖乖跟着我,保管叫你将这手给养回来。”
“当真?”苏秋雨一把抽回手来,反手又在他身上狠狠一点,“这司衣库里,多的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哎哟,”沈梦道,“那些个黄瓜片子似的,哪能与你比?”
这寝室内连窗也没有,更是昏暗。
苏秋雨撒娇般地推了他,哪知他仿似喝多了一般,歪歪扭扭地就倒在塌上,细小的眼睛眯成了缝。
她做势笑道:“沈总管怎么这么快就喝多了?”
沈梦也觉得有些头晕眼花,许是近日太多劳累,又沾了些酒,因此昏沉。
苏秋雨的手却极速地伸进在左边袖口里一转,一枚极细小的金丝便捏在了指尖。
黑暗里她眸中一闪,嘴角噙笑,伸出藏着金丝的手,便要去推沈梦的胸口。
沈梦万没有想到,今日来的居然是个这般主动又会勾引人的。
果然辛者库那地方出来的贱奴,都被调教的好了。
正自想着,却哪里注意到那夺命的金丝已刺透了衣裳。只需再一用力,那丝便会穿透他的皮肤,刺进他的心脏。
这针极细,便是死了也查不出任何伤痕。
正如那日死去的寻三,金丝从脖颈入心,不过一个心跳之间,便心痛而死,便是再厉害的太医也瞧不出任何异常来。
她如今所要忌讳的,不过是死法。
若是连着两个月,宫中都有太监因心绞而死,只怕要遭人怀疑。
如今这般金丝从心脏处入体,一时之间他还能活。
只不过以后遇到格外激动兴奋之时,便会爆血而亡。
他若不来招惹自己或其他宫人也罢,若非要生是非,便只能即刻去死。
然而不过刹那间,苏秋雨却突然瞳孔剧缩,脸色刷地变了。
她的手彷佛被虫子咬了一般,啪地缩了回来。
连带着脸都白了几分。
沈梦喝了杯酒不知为何神思混沌,昏昏欲睡中瞧见她面色异常,不由问道:“怎么了?”
苏秋雨偷偷收起手中的金丝,看着枕头旁的一处。
沈梦转头一望,才发现一只方方的碧色玉佩正在那躺着。
他一愣,这玉佩他一直搁在枕头底下,哪知没注意竟从里面露了出来。
他晃晃悠悠地拿过那玉来,随口道:“怎么?有兴趣?”
说着将那玉在手中拧着,晃来晃去,得意地笑道:“不想你倒是有些眼光,这玉可是个宝贝。”
近了,苏秋雨看得更清,就着昏黑,瞧见那玉四四方方碧绿之色,表面光洁,没有任何纹饰。
她不由心下剧震,藏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拼命地忍,指甲嵌进掌心,才抑制住这颤抖蔓延到全身,蔓延到四肢百骸。
九师兄的腰侧便常年配带这样一块独特的方形玉。
如他所言,“君子如玉,端方为正。” 世人都说他皎皎君子,端方□□,妙手仁术,实乃大医精诚。
爹爹还常夸他胸有韬略,有大才。
都是放屁!
全都是放屁!
什么神医高洁,不过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畜生!
苏秋雨心头激荡,双目酸涩难言。
只是!
她到底忍不住,一把抓住沈梦的衣领吼道:“这玉哪里来的!!它的原主在哪里!!说!”
沈梦昏沉间衣领被扯,瞧见这宫人双目血红,几欲噬人,心中一怵。
待反应过来,忍不住暴怒,不过一小小宫人竟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指头骂道:“混账奴婢!还不放手!!”
一声怒吼,将苏秋雨从激荡中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来,这才瞧清如今的形势,啪地松了手,丢坐在地。
“沈总管,奴婢。。奴婢。。。”她跪在床边,面色惶惑,“奴婢方才。。方才看走了眼。。”
沈梦气地一脚踢翻了她,扶靠着床沿坐着,骂道:“你是得了失心疯不成?还敢对咱家动手!”
苏秋雨心口挨了一记窝心脚,却顾不得疼,立马直起身子,抓住沈梦的腿道:“沈总管,您的玉是哪里来的?奴婢自小家破流散,记忆里家里也有类似的玉。。。”
沈梦瞧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吱吱笑道:“你是什么东西?家里也配有这样好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