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反应过来,突然殿门发出咯吱的声音。
竟是有人推门而入!
两人一惊,具都转过头去。
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宫女站在殿门口,发上落满了雪,双颊被寒风吹得通红,此刻满脸惊色。
正是云娥。
今日司衣库散得早,她在屋内久等,始终不见苏秋雨回来,心中放心不下,这才来寻。
可她却一眼瞧见殿内两人相站在一起!
云娥震惊地看着两人,好一会才抖着声音道:“秋。。秋雨,下大雪了,我们回去吧。”
沈梦大怒,不想好事被别人打破。他方要怒骂,却感到衣裳被人扯了扯。
扯住衣裳的女子杏眼圆瞪,嘴角满是笑意:“沈总管方才说让奴婢帮您洗几件衣裳,可否带奴婢去您的寝宫瞧瞧去?”
沈梦眯了眯眼睛,压下心中不悦。今日原是要得到苏秋雨,如今被人打断虽然做恼,好在这苏秋雨也算识时务,主动要跟他走。
这里毕竟不比他自己的寝宫。
呵,那再好不过。
他看了两人一人,哼了一声背着手先走在前头了。
云娥心下担忧,目中惊疑,扯住苏秋雨的衣裳低声道:“秋雨别去。”
苏秋雨朝她笑道:“难道你也想帮着沈总管洗衣服不成?那可不成,你还是乖乖回去睡觉吧。”
“还不来?”远处传来沈梦催促的声音。
沈梦是广储司总管大太监,在这宫中有独立的宫室居住。
两人冒着雪,一路七拐八弯。
门口守着的小太监瞧见他回来,立时上前接了他的雪氅,拉起了门帘。
他一人走在前头进了屋,方进了帘子便转头瞧了过来。
此处无外人,他的双目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那被掀开的厚重帘子,此刻便如巨兽一般,张着大嘴,引诱着猎物进去。
苏秋雨紧跟着也进了屋,哪知一股说不上来的难闻味道扑面而来。
屋内还调着香,两相混合,愈发令人作呕。
令她忍不住眉心锁了锁。
沈梦刷地转过头来,细长的眼睛里透出狠辣来:“你为何皱眉?”
他音调都拔高了几许,步步进逼:“说,你闻到了什么?”
那双充血的眼睛瞧着自己,几欲喷火。
沈梦是阉人,这阉人身上,总有种难闻之味。他睡觉起居之地,自然最是浓烈。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说错了半个字,下一刻那双满是黑指甲的手便要掐上自己的脖颈。
她佯装捂了捂肚子道:“今日午饭吃的是昨日剩的,许是有些坏了肠胃。”
沈梦目光在她面上游走,冷笑一声道:“你的肠胃倒是如脸一般,娇嫩得很。”
苏秋雨假装不懂他的意思,微微抬起,暗暗地四下看了看。
如今正是刚刚入夜,天色昏黑,外头下着小雪。
屋内还未点灯,一片昏暗,只一扇小窗透进一丝外头朦胧光线进来。
她突然就抬眸浅笑道:“公公这里倒是暖和,比我们那冰窖一般的地方好太多了。”
沈梦瞧见她笑起来,肤色盈白,朱唇含丹,一双眸子迷离又醉人,与在司衣库里简直判若两人。
若说白日是惊鸿一瞥,现在简直是风情万种了!
一时心中欲望大起。
他身体残疾,心中的饥渴却更甚。
连着手指脚掌都瘙痒起来。
苏秋雨听到他的呼吸明显急促,双目含血,就如一只流着涎水的饿狼。
她略过他走到一旁八宝架上,拧了一瓶细颈酒壶来:“公公这里的酒必然是极好的。”
不想竟是个如此知情识趣的,沈梦拍掌笑道:“不错,当此雪夜,美人配好酒,好享受。”
她倒也不客气,自坐了榻上,将那酒壶放在了碳炉上。
不一会,酒便咕嘟咕嘟地冒了热气。
苏秋雨给沈梦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也不等沈梦相劝,自饮了一口笑道:“奴婢自饮一杯,谢沈总管的调教之恩。”
说着酒水微微自唇角流下少许,顺着纤细雪白的脖颈就流入了胸口深入。
沈梦坐在一旁,彻底被她激起了兴趣。
到他这屋子来的,要不是瑟瑟发抖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如今居然有个主动坐他榻上,还喝他酒的。
这女子是当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还是早已经驾轻就熟?
呵! 看来在辛者库那地方,没少伺候那石坡子。
便是那老坡子用过的也无妨,他也已经见了阎王。
沈梦也不嫉妒,嘿嘿笑了两声,坐在一旁道:“瞧你喝的我也馋了。”
说着竟直接从苏秋雨手中拿走酒盏,特意转到她喝过的杯沿口,一口喝了进去。
苏秋雨手指微缩了缩,长睫低垂,遮住眸中的一丝冷笑,单手撑住下巴,一脸天真地道:“公公方才说要好好调教一下奴婢?可准备怎么调教?”
沈梦一把扔了酒盏,肥硕的脸上堆满了笑:“好,好,快随我来。”
说着就要伸手来牵人。
苏秋雨一把将手甩开,笑道:“公公急什么?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