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了她左胸的伤口处。
隔着一层衣物与薄薄的绷带,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热度。
他的手掌停在了一个堪称冒犯的地方,但她却没有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出丝毫越界的意思。
没有风流,没有情|欲,只是普普通通地覆在了上面,似乎只是在用心感受她那可怖的伤口下,正激烈跳动的心脏。
古川久弥沙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对她的伤口如此情有独钟,但她此刻没有升起一丝一毫躲闪的意愿。
又或者就算想要躲闪,在狭小的空间内避无可避。
她的心口在他掌下,手掌在他掌下,连脖颈处的动脉,都被掌握在方寸之间。
——只要安室透愿意,她会在顷刻间在他手中丧命,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情感上的惶恐与身体上感知危险的本能使她在他的掌下颤抖,细微如丝,却逃不过安室透的眼睛。
他终于开了口:“现在,你可以回答了。”
古川久弥沙已经被他的一串突击给打的神思不属,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回答什么?”
安室透再度轻笑一声,似乎对于她这样无措的表现非常愉快。
他握着她的手攥紧几分,认真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做你的唯一,你呢?”
是“唯一”,不是“分享”,他想要她全心全意只属于他。
古川久弥沙在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开口。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又难听,仿佛滚了一层厚沙:“有些话……不是可以轻易说出口的,波本。”
她叫的是“波本”,而不是“安室透”。
“你根本不清楚我是个怎样的人,就像我也完全不了解,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身份注定是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无关她的真实想法,无论是“波本”还是“安室透”,都不是她可以接受的人。
既然他要挑明,那就挑明吧。
“波本,我对你只是逢场作戏。”
她挑起一抹轻笑,神色中多了几分可笑又怜悯的意味,“我没想到,你当真了。”
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感慨,“组织中最捉摸不透的波本,居然也会和寻常男人一样,被美色所诱。”
她强自镇定下来,拂开他撑在她身上的手,冷静地站起了身,捋了捋有些凌乱的衣领。
“看在你这可怜的真心的份上,我送你一个忠告——感情用事的下场,只有粉身碎骨。”
她的话语意有所指,不知道是在告诫谁。
古川久弥沙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他:“现在,你得到答案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说着她也不等安室透回答,撩了撩被冷汗粘湿在脖颈间的长发,径自向前走去。
安室透站在古川久弥沙的身后,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竟也微微笑出了声。
似乎很难想象,一个刚刚遭遇了这样的拒绝的男人,此刻竟还能这样开心地笑。
安室透微微收紧手掌,指尖处还残留着刚刚触碰到的细腻触感。
腕间留着她脉搏跳动的速度,掌心是她心脏澎湃作响的跳动,连指尖都还能感受到滑过她脖颈间动脉的顷刻间,那沸腾的灼动。
她的脉搏、心跳、呼吸都超出了平常的水平,连全程避着他的双眸深处都有瞳孔微微放大的痕迹。
——古川久弥沙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无动于衷。
她并非无心无情,她只是不想承认。
可有些东西,不是一味地否认与逃避便可以当它不存在的。
但……没有关系。
今天的试探已经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剩下的,他不介意徐徐图之。
*
古川久弥沙看着一边开车一边笑的安室透,开始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了:“……系统,他的确刚刚被我拒绝吧?”
“……应该是?”
“那他现在这么开心难道是……”她深吸一口气,“难道是因为他是什么抖|M|癖|好吗??喜欢被狠狠对待的那种??”
“……不,我觉得应该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