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饭桌上,古川久弥沙说了自己伤愈的消息,当即察觉到桌上的气氛都凝滞了。
古川久弥沙只作未觉,将自己的检查报告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医生说一周内就该痊愈了,我已经和警视厅联系过了,后天回去复职。”
其实不止警视厅,她刚刚还和组织联系了一下,顺便也给琴酒去了条短信,但是琴酒至今还没回,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说起来,自从几周前她醒来那天,琴酒说着要出去办事,离开东京后,好像就没再听说过他的动向。
期间她也和安室透讨论过他究竟去做了什么,安室透觉得是亲自去追杀麦斯卡尔了,但是这个可能性被古川久弥沙否定了。
“……不太像,”她摇摇头,理智分析道,“琴酒虽然确实讨厌‘叛徒’和‘卧底’什么的,但也没见过有谁值得他亲自跨境追杀——连赤井秀一都没得到他这么高规格的重视。”
听到她说了赤井秀一,安室透眼眸一抬,然后笑了笑:“但这次不同以往,赤井秀一叛逃那次,组织可没有遭到太大实质性损失。”
古川久弥沙微微翻了个白眼:“……重要资料泄露,核心与外围成员大量死伤——如果连那次都不算‘太大实质性损失’的话,那这次麦斯卡尔更算是毛毛雨了。”
归根到底,麦斯卡尔这次的突然叛逃,真正受伤的也只有被迫给琴酒“挡枪”了的她自己。
……只有自己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安室透知道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顿了一下,意有所指道,“对于琴酒而言,这一次的情况,比赤井秀一那一次严重得多。”
古川久弥沙想了想,一拍手道,“啊,你的意思是因为麦斯卡尔要对琴酒动手?——也对,毕竟当时赤井秀一没有正面对上琴酒,但是麦斯卡尔这次可是冲着琴酒开枪的,会惹怒他亲自追杀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安室透:……
算了,既然她是这么认为的,自己也没必要去纠正。
事实上在安室透看来,麦斯卡尔激怒琴酒的真正原因并非是想要杀他,而是伤到了古川久弥沙。
他是见过古川久弥沙重伤未醒时,琴酒那副癫狂到大开杀戒的样子的。
并且据他所知,当时确实折进去几个真卧底,虽然大部分是被殃及的池鱼。
安室透也是那时才知道——虽然很离谱很荒谬,但琴酒确实对古川久弥沙“上心”了。
要知道,在跟了他那么多年的伏特加重伤的时候,他也没有那么激烈的表示。
但既然古川久弥沙并不自知,那他也没有必要去挑明。
此时的安室透只是有些惊讶地抬头:“这么快就回去工作?不再休息一段时间?”
古川久弥沙摇摇头,并不多做解释,只是平静地接了话:“这段时间很感激你们的照顾,以后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
这就是委婉的逐客令了。
安室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此时便没有开口。
但其他两个人,却是沉默地看了一眼报告,无话可说。
古川久弥沙的伤愈是好事,但如果这意味着他们要就此搬走,气氛却也欢庆不起来。
松田阵平看着报告,率先开口:“你的伤口好得这么快,是不是用了什么激素性的药物?万一有什么副作用……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建议你多休息两天,彻底养好了伤再回去工作。”
这也不完全是强词夺理,在正常人看来,这恢复速度确实不同寻常。
古川久弥沙摇摇头:“伤口是正常复原的,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不然你们可以问问安室君。”
她的本意是想说“安室透也在场,听到了医生的话,你们可以向他求证”,但不知道他们理解成了什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冲矢昴笑眯眯的眼神中似乎都带了几缕寒意:“安室君,还看到了伤口?”
毕竟她的伤口在前胸这种敏感的位置。
松田阵平也向安室透投去了莫名的眼神。
古川久弥沙夹了一只虾放进碗里,专心致志地剥到一半,听到冲矢昴的这句话,有些奇怪地抬起头。
她理所当然地接了一句:“对啊,你们不是都看过吗?”
安室透:……
冲矢昴:……
松田阵平:……
古川久弥沙:……?
不知道为什么,饭桌上的气氛似乎有点奇怪?
古川久弥沙后知后觉地抬头,感受到了饭桌上方三个人七对眼睛的杀气对冲。
……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三个人各自在观察伤口的时候,是没有带任何不当想法的——但是,他们没法确定其他两人是不是这样。
“……宿主,你用一句话开启了战争。”
古川久弥沙仍旧十分懵逼:“……啊?”
她低下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剥一只虾吧。
这一顿饭最后在诡异的杀气中进行到了尾声,古川久弥沙吃饱喝足,站了起来,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安室透率先从三个人的对波中抽身,站起身朝她道:“交给我吧。”
古川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