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久弥沙被安室透难得的直球直接打懵,看着他认真含笑的眉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但安室透似乎今天非要问到她的答案不可,他直视着她的不安,缓缓逼近她。
古川久弥沙在他的迫近下不断后退,最终退无可退,“咚”地一下坐在了走廊旁边的椅子上。
强烈的震感顺着脊椎传至大脑,古川久弥沙的脑中渐渐清醒:“……你要我说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了有些颤抖的声音,将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
“少量喝醋可以有助于消化和缓解血液中的酸碱平衡,对身体有益。”
安室透:……
我装傻已经装得够清楚明显了,古川久弥沙想。
任何一个知情识趣的男性在面对这样的回答时,最好的方式都是顺水推舟地避开这个话题——安室透也该是这样的人。
或许从前的安室透是,但不是今天的。
他似乎不想见好就收,撇开了平日里一切伪装与含蓄,非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安室透微微弯下腰,双手撑住了座椅两边的扶手,逼近了座位上的古川久弥沙。
他们的身体没有任何接触,但古川久弥沙就这么被他困在了双臂与椅背之间的、狭小的空间中,连呼吸都被钳制了一般。
他的双眸锁住她躲闪的眼神,声音轻柔,却坚定异常,“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古川久弥沙呼吸一滞。
她面对过很多种表白,却从未有一种将她打了这么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只是普普通通地走在路上,这些话就从他口中淌出,出其不意,又令她胆战心惊。
古川久弥沙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你要什么。”
话音出口,她听到安室透轻笑一声,灼热的气流随着他的笑声从唇间溢出,吹散在她的颊侧。
古川久弥沙下意识想问他笑什么,却将疑问咽入喉中,不再开口。
然后她听到安室透又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会问我笑什么。”
古川久弥沙眉峰一跳,却仍然没有开口。
“就像我以为,刚刚你会问我……‘那你要什么’?”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古川久弥沙简直想给安室透看穿人心的能力鼓掌。
这确实是她刚刚差点开口的两个问题。
但她却没有说话。
因为她知道,越是在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时候,越是不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她可以不开口,却不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但安室透似乎不介意她有没有主动陷入他的节奏,哪怕她不接他的话,他也要将这些讲给她听。
“然后我就会回答你……”
他更深地低下头,几乎凑到了她耳边,短短一个字的音节,却被他说出了莫名缠绵的语调。
“——你。”
古川久弥沙被他灼热的气息烫的一抖,下一秒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那你要什么?
——你。
……说出来了。
他终于还是打破了长久以来两人间所有的心照不宣,将这句话堂堂正正地摆在了她眼前。
不同于那晚他面对醉酒的她时的失态,亦不同于后来在酒吧时他们两人目的性明确的互相撩拨。
甚至连他和赤井秀一争着要住进她家时,他也从未这么直白地挑明过他对她的情愫。
安室透愿意装傻,她自然也是乐意陪着他装。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明白,有些事情一旦挑明,便再也没有暧昧不明的缓冲余地。
这个问题的答案,非是即否。
古川久弥沙闭了闭眼,刚要开口,却突然唇上一凉,被一根食指抵住。
“嘘——”
小麦色的指尖与殷红的唇色形成了鲜明对比,映在安室透的眼底,令他一时也有些恍神。
“不用急着回答我。”
她的双唇很软,他从未用指尖感受过。
那一晚混乱的记忆中,他只记得那令人欲罢不能的触感,却也未曾细品抵住她唇瓣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大概在想,为什么我会选在今天,选在这个时候,对你说这些话。”
古川久弥沙垂眸,不点头也不摇头,不让他从她的任何动作中,窥探到她的分毫思绪。
“但其实你该问的是,为什么我能忍到今天,才对你说这些话。”
在那天半夜看到赤井秀一出现在她家的时候,在看到她走进松田阵平车子的时候,又或是在早晨看到她仰着头,在其他男人的颊边吻过的时候。
无数个他耐心忍让的点滴,汇成了此时此刻他肆意倾泻的洪流。
他不愿再掌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对她装傻,与她做戏。
也不想再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和其他人纠缠胶葛,而自己只能将一切不甘默默咽下,最终化作唇边无懈可击的笑容。
他抚在椅子上的手松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动作太轻,以至于脑中一片混沌的古川久弥沙甚至都没有注意到。
点住她双唇的指尖也缓慢下滑,在白嫩的脖颈处停留了片刻,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