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他在暗,若不赴约揪出此人,只是对此置之不理,往后还不知会不会生什么祸事。”
“小凉说的也很有道理。”黄兴又点点头,赞同他的观点。
“你究竟是哪边的啊!”魏乾失笑。
“这叫朋友之间吵啊吵,我做中间的墙头草,风一吹,摇啊摇,你问我哪边我回道:啊?啊?我不知道!”黄兴听闻他问,手舞足蹈地回他,把许凉与魏乾都逗笑了。
“我觉得倒真不如去会上一会,总好过不明不白的,还要为此事烦心,”许凉继续说道,“而且我倒想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江’究竟是何方神圣。”
“……”魏乾抬手还想阻拦他,却也觉得他说的没什么问题,又找不到其他什么理由去拦他,只得无言。
黄兴听后,便把布帛撇到一旁,他兴奋地回身轻盈地跃动几步,蹿到东边他自己住的屋里面。
为了省钱,许凉和黄兴总不爱点灯,有时夜里看书练刀抑或做其他事情,大多都借着月亮的那点光来做。
黄兴摸黑在屋里一阵摸索,许凉和魏乾只听得屋内好一通乒铃乓啷的声响,这阵响声过后,黄兴方从门内探出头来,朝许凉问道:“东西我收好了,怎么说,咱何时出发?”
他正兴高采烈,却看见门外二人,皆抱着手看着他。魏乾一脸不赞同,他皱起眉头,眼中有迟疑之色,许凉虽面上泛起了微笑,却对他摇了摇头。
“此番是我去,”许凉用手指向了自己,又在指向黄兴后,摊开手掌摇了摇,“不是我们去。”
“……”黄兴顿时便蔫了下来,他闷闷不乐地,忽想到了什么理由,便又眼神一亮,言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与你同行总比一个人独行来的安全,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不是?”
“却也多一份危险。”许凉道,“黄小爷,若是此行是去游玩,我可乐意带着你一起,可惜并不是。此行前往稷下,虽不太遥远,可人生地不熟,路上也不知是何种情形,且尚不知对面有何意图,怕是险象环生。只单我一人前去,或有一定的能力自保,可若要加上个你,我尚且自顾不暇,若还要顾及到你,恐更危险。”
黄兴抿抿嘴,他虽不愿从他所言,却还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得跺跺脚,缩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你先好好练刀法,”许凉探着笑着说,“先等我去会一会此人,看看他有何意图。来日回来把沿途见闻编成故事,细细讲于你听。”
嘭的一声,黄兴气呼呼关紧了自己屋子的房门,许凉与魏乾被他隔在房间门外,二人四目相视,无奈一笑。
“你打算何时出发?”魏乾问。
许凉弯腰拾起被黄兴留下的布帛,道:“先去办好远行的凭证再说,如今北方乱糟糟的,县治愈严,手续纷繁。不过十月初七想来还很远,不必太急出行。”
魏乾听此,点了点头,与他嘱咐道:“你计划好了便告诉我,到时候与黄兴一道送送你。”
“好,多谢老魏,”许凉笑,他朝黄兴的屋子努了努嘴,又道:“只是不知某人愿不愿意送呐。”
魏乾笑着摇头:“既然此间已无事,我便先行告辞了,夜里千万注意安全。”
“知道了。”许凉便也与他告辞。
却见魏乾将要出院门时,复又折返回来,语重心长地和他说道:“小凉,还有一言,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凉道:“这有何不当讲的,您是在下的长辈,有言尽可说之。”
魏乾便道:“那我便讲了,我毕竟年长你些许年岁,年已不惑更是晓得一些人情事故。你素来是个好孩子,只是恐这性子还有些毛躁。”
“哦?怎讲?”许凉听闻魏乾说他缺点,并未恼火,反倒是颇有兴趣地凑过去讨论。
“你虽文武皆有些水准,但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过往见你总仰仗自身实力,次次走险,可险路走多了难免会翻,你若远行,切莫自大。”
许凉笑了笑,道:“我明白,多谢老魏关心,只是,怎么久未吐露之言今日却都说出来了?”
“我心里有些不安,”魏乾抬眸,望着屋檐之上朗照的明月,叹道:“我总有些预感,你此行会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旅途,比你想象的,会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