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的佃户都跟我说了他们要搬走,种自己的田。”
“佃户倒不难。咱们去邻县找长工。也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周地主嗤笑起来,“那女大王要征收五万的田税。咱们以前的种子产量不过两三百斤,她拿去一半就是一百五十斤。再除掉长工的钱,落在咱们手里还有多少?”
这么一算,的确是亏大发了。
地主们全都愁云惨淡,李地主更是拍着桌子怒骂,“她凭什么?那是我们的田,凭什么她要强买。□□登基时,也没有把田地全部收归国有的。”
虽说士大夫们挂在嘴边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在众人心里,谁的土地就是属于谁的。要是皇帝敢把土地收回国有,那这个皇帝也坐不了多久。陆县长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不是,她是知道的。但她不怕,因为她有高产种子,她有兵,他们不得不听她的话。
但他们不甘心。李地主提议每家派一个人到京城,想通过朝廷前来镇压她。
王地主专门贩卖生丝到京城,他对朝廷动向算是比其余人知道得多,“这能行吗?我怎么听说张举人去了京城求告无门,根本没人为他撑腰吗?”
去年张举人状告陆蓝紫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原以为凭借他的身份十拿九稳,没想到峰回路转陆蓝紫竟然将县衙拿下了。张举人仓皇出逃,听说是去了京城。但是这都半年过去了,朝廷还没有反应。可见朝廷出兵镇压是不行了。
李地主招手示意大家靠拢,等一颗颗脑袋靠过来,他一阵嘀咕。众人眼睛一亮,“此计倒是可行。”
“那我们每家派两个壮丁组成一条商队去说服对方。”
“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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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之日,蝼蝈鸣。又五日,蚯蚓出。又五日,王瓜生。
陆蓝紫到孔氏庄子,被她改成了养牛厂。负责养牛的是一群半大孩子。他们每天的工作是放牛,然后自己复习功课。等他们拿到小学毕业证,就年满十五,就能进厂工作。
小一点的孩子则是上半天的课,下午去地里拔草。有几位妇女负责做饭,这些妇女也是其中几个孩子的母亲。由于不舍得离开孩子,所以放弃到纺织厂工作。选择到养牛厂。
陆蓝紫给养牛厂划了一片田,交由他们自己耕种,不过粮食依旧要上交一半。
陆蓝紫看着这些水牛在河里洗澡,脸上也带了几分笑,问旁边的男孩,“这牛是不是要训练才能下地?”
水牛并不是天生就能耕地,是人工训练出来的。训练方法也很简单,先让小牛后面拉个磨,这样可以锻炼它的体力。等训练初见成效时,再给牛戴上鼻圈,小牛就会乖乖听话,到了地里也不会吃田里的庄稼。
男孩抬头点了下,“对。现在已经在练了。”
“大概多久可以耕地?”
“大概十个月左右。我们家的牛都是这么养的。”
陆蓝紫笑了笑,“那就好。”
在养牛厂巡查结束后,陆蓝紫一行人往县衙方向走,刚上大路,就听后面有人叫自己,大家齐齐回头。几位士兵拦在陆蓝紫面前。
叫她的人是个年轻男人,看他的衣着打扮肯定是个穷苦人。
对方也有些窘迫,停在三米开外的地方一直在搓手,“陆县长,我是周浦县人士,到这边打短工,听说您这儿有高产水稻种子,我想从您这儿求些种子回家种。我们那儿日子可苦了。”
周清县位于流水县北面,算是相邻县,也以水稻为主。
陆蓝紫笑着摇头,“我已经派吏目去周围几个县派发种子。你可以稍口信回去询问。”
男人一怔,随后跪下来磕了好几个头,“多谢红姑娘娘赐种。”
陆蓝紫脸上的笑容淡了,“我不是什么红姑,也不是神仙。”
她转身骑上车往前走,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尽头。
一行人回到县衙,一直负责守卫的张甄晓在县衙等了许久,她带回一个坏消息。之前攻占应天府的乱兵已经攻占了常州府、苏州府,下一步可能会朝松江府而来。
陆蓝紫看着地图,明朝的地图跟现代有太多不一样。比如南直隶就很大,包括江苏省、安徽省和上海。
苏州府的地盘也远比现代苏州要大,也就是说下一步极有可能是松江府(上海)。
淮安府、扬州府都隔着长江,庆阳府是安徽地界,那地方山多,易守难攻。不像松江府,一马平川,连稍微可以抵御外敌的高山都没有。
陆蓝紫问她新兵训练得怎么样了?
张甄晓点头,“一直在训练,但是他们没有上过战场,可能要您亲自督阵。”
亲自上阵倒是没什么,只是这样一来会搅乱秩序。
外面传来敲门声,秘书前去开门,李刘昭进来汇报,陆蓝紫请她进来。
李刘昭是来汇报进展的,“所有田地都已经买下。种子也派发完了。”
陆蓝紫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她满脸困惑和不解,“他们没闹起来?”
李刘昭摇头,“我威胁不给种子,他们怕误了天时,乖乖卖了。估计也是怕我们动真格的。”
她这几天又是吓又是威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