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也不是傻子,没有长工帮忙,只靠他们自己压根反抗不了,除了束手就擒,也没别的路可走。
陆蓝紫以为这些地主会给她找麻烦,可几句话就吓住了,是不是也太脆弱了些?她还是觉得里面有古怪,“你给他们新钱,他们也捏着鼻子认了?”
若是给的旧铜钱,他们拿了钱还可以到外地置田,给的是新钱就只能在流水县生活。
李刘昭颔首,“没有意见。拿到新钱,他们就去商铺买了不少好物。听说运动鞋都买了好几双,还有农具。要不是限量,估计他们恨不得全搬回家。”
“他们是想做生意?”陆蓝紫觉得反常必有妖,要是别人拿走她赖以生存的生意,她肯定要跟对方真刀真枪地干。他们连反抗都没有,就这么接受,这事必有蹊跷。
李刘昭颔首,“是想进货到外面卖。不过我们只许他们短途兜售,而且限额,他们也都同意了。”
陆蓝紫的五条商路走的都是远路,分别是湖广,江西,福建,山东和辽东。
每一条路至少要走三个月以上。附近的商路,她则是让给过路客商,她要求这些客商从外县帮她运人,就像私盐队一样,有诸多限制。即便如此客商依旧趋之若鹜。
要是这些地主愿意行商,倒也不是不行,虽然不能一夜暴富,但也能小挣一笔。
“他们将货运到哪儿了?”
“去的是应天府。”
陆蓝紫突然笑起来,“借刀杀人?怪不得这么安份呢。”
李刘昭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县长,您是说他们与反1贼勾结想对付我们?”
“反1贼不占田,顶多就是贪了点,搜刮金银财宝。而我们是动了他们的根基。换成你会怎么做?”陆蓝紫不置可否。他是不相信这些地主没有情绪的。之前还借词推诿,突然就全盘接受。买个菜还要讨价还价呢?田地被强买,连个声都没有,这不正常吗?
张甄晓冷哼,“怪不得应天府这么快就对苏州府和常州府出兵呢?”
陆蓝紫把乱兵攻占常州和苏州的事说与李刘昭听。
她也是大吃一惊,“这才四月,开春没多久,竟占了两府之地。速度竟如此之快?”
张甄晓派了属下到两府打探消息,据她们传回来的消息,那乱兵头子叫王工,一直信奉太平道,所以他们学张角黄巾起义,戴的也是黄巾。不过王工率领河南流民占领应天府后,就因长日饮酒,病入膏肓,他的两名得力干将不合,两人分别率兵攻打常州府和苏州府。两人约定:谁先攻入京城,谁就奉对方为主。
陆蓝紫笑了,“没有内讧,总算没有太蠢。”
张甄晓见县长还夸他们,有些急了,“他们可是号称有十万之众。我们流水县总人口才八万人。就是全部上阵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陆蓝紫颔首,“他们急于抢占常州和苏州明面上不和,恐怕也与他们的钱粮不够有关。你们想十万士兵,一天只吃五两的粮食,从秋收到现在已经半年,他们的口粮还剩多少?可不是只能抢占新地盘吗?”
张甄晓和李刘昭面面相觑,敌方有那么多士兵,县长怎么不生气,反倒兴奋呢?
陆蓝紫的确是兴奋的,她甚至让她们俩帮着想想,还有什么活没有做完?她要让这些士兵帮她干些活?这可是白得的壮丁,不用花钱的那种。
那些机器、水牛、猪、鸡、盐、糖等东西都是从她系统里买的。账户里的余额已经花了一半,再不往里添钱,她的超市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张甄晓都快急疯了,“县长?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想法子对付他们?我们才六百士兵,就算武器比他们好,有防卫服,但是他们十个打我们一个,败的也是我们啊。”
陆蓝紫拍拍她肩膀,“放心吧。我有炮。”
张甄晓无意识重复,“炮?”
陆蓝紫拍了下脑袋,她忘了,张甄晓过往的见识压根不认得炮,她连听都没听过。于是陆蓝紫给两人科普什么是炮。
得知一炮就能轰五里,张甄晓立刻恢复了镇定,开始跟她商量怎么薅这些士兵的羊毛。不能白让他们吃流水县的粮食。
李刘昭也加入讨论,三人商量半天,得出一条重要方案,那就是让这些士兵帮他们修路。
修路用到的材料可以自产,不用陆蓝紫从系统购买。修路可以带来贸易,让来往客商源源不断往这边运物资。又给县衙财政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谈完这件事,李刘昭想起刚刚的话题,“县长,那些地主里通外贼,咱们是不是该把他们抓起来?”
“找到证据再抓人也不迟。没证据就贸然上门抓人,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这样会虚耗我们的正义,也会失了民心。”
李刘昭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