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张嘴干咳,眼珠不受控地上翻。
窗外蓝雷暗闪,男人的脸狰狞扭曲,口中散发浓浊酒臭。
“宋……苇……?”
看清来人,聂思凡攥紧那两只粗糙大手,拼命从脖子上摘开,它们却像树根越缠越紧。两条腿也被他坐在身下,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她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此刻变得陌生又恐怖。
“我就知道是你,是你勾引他!”
聂思凡大脑一片晕眩,双手也逐渐瘫软,任宋苇像摇筛子一样摇断她脖颈。
他低吼的话好像从头顶传来,又好像远在天边。
“对老子亲弟弟发骚,对老子同事也发骚,是老子满足不了你吗,啊?!”
聂思凡强撑着去扒他小臂,手又无力垂在床沿:“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老子今天非得……非得——!”
宋苇舌头打结,一手向下解开皮带,醉酒后的手却无法聚力,半天扯不开裤链。
就是此时!
聂思凡抬腿朝他□□用力一踢,宋苇痛叫着捂裆栽倒。
她骨碌滚下床,想跑,双腿却软得没有力气走一步路。
宋苇长臂一扯,把她重拉回床头。
后脑勺重重砸向床头软包。
“宋苇……你疯了。”聂思凡气若游丝地低喘,双手又被宋苇狠狠分开,举过头顶。
她挣扎着想摆脱禁锢,却被他酒气熏天的嘴堵住。
脸颊,嘴唇,耳侧,脖颈,下巴上的胡茬粗鲁地磨蹭在她脸边,一阵刺痛。
“你等着,聂思凡,你看老子今天怎么满足你这个贱人!”
雨声太大了,甚至盖过他的怒吼,她的惊呼。
响雷滚滚而来,夹杂青光闪电,天地陷入混沌。
一切不过几分钟时间。
聂思凡咬牙并拢双腿,眼泪无声地流进耳朵,沾湿长发。
她不想嚎啕,不想被宋萸听见她的狼狈不堪。
可她真得快要撑不住了。
“如果害怕,就敲墙壁喊我。”
一想到这句话,电光火石间,聂思凡挣开宋苇,拼命伸长手臂,指尖越过床架摸索到墙壁。
一下,又一下。
指甲都嗑得生疼。
只为叩响那面无言的墙。
救救我。
阿萸,救救我。
瞬息之间,睡衣扣子被宋苇生硬扯开,领口那颗棕色木扣嘣地掉到地上,聂思凡心里有根弦也崩断了。
她如一条僵死的鱼,一动不动,实在没有力气了。
屋外忽传来暴风雨般的擂门声。
她倏地睁开眼。
“聂思凡——!”
雨声那么大,这一嗓子却穿透所有雨幕,直抵她耳边。
光是听到宋萸扯嗓的怒吼,她就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坚守与自尊在这一刻尽数溃散。
她放声大哭,全身抖如筛糠。
把手不断被拧动。
房门一记又一记地闷响。
宋苇不为所动,满脸兴奋的样子近似迷狂。
屋外突然发出轰隆巨响,震得他猛然清醒,停下手中动作。
天花板上的烟雾警报器亮起红灯,蜂鸣作响。
什么东西爆炸了。
宋苇这才回过神,连滚带爬地打开房门,冲进客厅。
这可是他的屋子。
门框边,高高瘦瘦的少年站在光与暗的交接处。
宋萸没有进来。
他懂她死死守护的尊严。
轻轻虚掩上房门,宋萸卷起衣袖,走向浓烟滚滚的厨房。
他已经迈入成年人的世界。
为了心爱的女人,他要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宋苇愣在宛如战场的厨房里,头昏脑胀。
微波炉冒出滚滚黑烟,全是烧焦的糊味。墙壁挂着稀黄蛋液,地上,天花板也黏糊一片,宛如怪物的腹腔内壁,消化不良地吞吐出碎蛋壳。
“你……你把厨房……”
宋苇满脸乌红,双眼涣散,似乎早分不清酒醉还是现实。
宋萸阴沉着脸盯视他。
“嗯,我把厨房炸了。“
“为了那个,那个贱人?”宋苇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宋萸鼻尖,步子虚晃,“你,你要跟我反目成仇?”
宋萸手握成拳,在身侧蓄力。
他定睛看着哥哥:“我要带她走。”
“你,你试试!”
宋苇抬手就是一巴掌。
宋萸侧身一避,伸手拦下来了。喝醉了的宋苇出手比平常迟钝很多。
但这一次,无论他是否喝酒,宋萸都不想以这种方式收场。
“哥,不要只用拳头解决问题。”他说。
“是那个婊.子勾引你,是她趁我不在爬上你的床,对不对?!”宋苇揪着宋萸衣领,脖上青筋暴起。
他执着地讨要一个答案。
因为无法接受真正的事实。
他们只可能是奸.情,不可能是爱情。
怎么可能是爱情?
“第一,她从来没有爬上过我的床。”宋萸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宋苇,音调凉如冰棱相撞,“第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