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个东西包裹住它。
接过包袱,她摸索了一段时间,摸出了一件与其他衣裳布料不同的……似乎是一件大氅,不怎么厚重,摩挲着细线缝制出的花纹,想起来这是谢凛落在她这里的那件大氅,他可说过,他不要了。
秦玉箫叠了叠,将猫儿放在上面,搁在腿上。
“我长兄何时回来?”
“姑娘,大公子除夕夜就已经被召回京了。”
她琢磨了一会儿,都不怎么守时,果然是兄妹。这么着急让长兄赶在谢千鹤之前回京,看来另有隐情。
永平侯府没什么变化,秦玉箫回到自己院中,将猫儿交给下人,更完衣后去了前厅。
“给父亲母亲请安。”
府里人都收到了蓝田的家书,也对她的情况有所了解。
“既然病了,就好生将养着,这一去,我和你母亲都很担心,果不出其然,出事了吧?”永平侯捋着不存在的胡须,看着自己的夫人。
“是,小四若有什么想去出,定要让侍卫跟得紧些。”永平侯夫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女儿谨记。”
“回去吧,你长兄晚上就会回府。”
“长兄进宫了?”秦玉箫又转过身。
“对。”
秦玉箫回到自己屋里,点了一根安神香,皇帝接连召二人入宫,她想到前世谢凛的将军一职,也是开春后回来的那段时间上任的,那时她已入宫,没了解太多。
现在这么一细想,倒是有点意思了。
秦骁还未回府,秦玉箫不想妄加猜测,以免劳心费神。
晚上,家宴准备好,秦玉箫身穿一身云纹的绀蓝色马面裙,搭了一件较薄的长绒袄。
“长兄。”她随着蓝田靠近坐在秦臣钰身边的男子。
“四妹。”秦骁招了招手,虽然已经得知消息,但看到她的脸时还是不适应地怔了怔。
听声音,边疆磨练的那几年,让他更沉稳了。二人寒暄了一段时间,家宴开始,秦玉箫才坐下,和姐姐秦玉竹聊了两句。
这个晚上她没再说什么话,只听父亲与她长兄交谈,似乎皇帝有意要让秦骁卸职,下了宴席,秦玉箫逮着机会叫住他。
“长兄,陛下真要让你卸职?”她语气中略带惊异,秦骁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耳朵挺灵,嗯……到也不算是卸职,我本就不是带兵打仗的料子,陛下临时命谢公子和我尽快进京,就有这种意向,不然,我或许真要等开春才能回京。”
“哦,那好吧。”秦玉箫神色看上去有些落寞,开春回京就能对上前世事情发展的走向了,“我与那谢公子曾在广陵交过手,与你不相上下。”她心里清楚,长兄性子里原就是对政事更感兴趣,带兵打仗?他应该当军师去啊。
那谢千鹤啊,只要与权力有关,他怕是对什么都感兴趣。
秦玉箫回到院子里,沐浴完后靠在榻上,薄薄的里衣下娇嫩的皮肤若隐若现。
当年,李启明归隐,边疆还算安宁,却始终缺少一个呼风唤雨的将领,永平侯世子,也就是她的长兄带着亲信赶赴边疆,匆匆上任。将边疆治理得很好,虽然没打过什么大胜仗。
如今,李启明死了,他那所谓的亲传徒弟唯一一条能够出人头地的路就是走他师父的老路,皇帝当然乐意他进京,也乐意他接任将军一职,毕竟一个是权势滔天的永平侯府,一个是能够牢牢把握掌心的无名小将,哪个更好拿捏皇帝还是拎得清的。
他要平衡各大世族的权力了。
上一世,她没忘这方面深想,如今一想倒确是这一回事,她能看出来,京中其他人未必看不出来,不过,徒弟承师父衣钵,天经地义。世族又能说什么呢?
只是……谢凛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将。
隐约记得前世,谢千鹤曾带兵击退匈奴,一连几日那皇帝都言笑晏晏的。萧大将军的嫡子,长枪策马平天下。
利用他打压世族,就是让一头有野心的孤狼面对一群无首的群狼,到时候就是更强大的卷土重来了。
数日的舟车劳顿,她此时极为疲惫,捏了捏眉心。现在还不是审视和谢凛之间关系的时候,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以后还是要看清京中势力才能保证不走错路,走一步看一步,步步为营也步步为赢。
入夜,屋门忽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刮的响起来,秦玉箫本就睡眠浅,这下被吵起来,听见蓝田走过来,“姑娘,是猫儿。”
她看不见,但是据蓝田描述说,这是只纯白色的长毛猫,漂亮得很,“那件大氅呢?包住它放在这吧。”她顺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翌日一大早,秦玉箫起的晚了些,一睁眼又是睁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