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城城主府上的一位良婢在昨日上午失踪,城主府花二十银悬赏其下落。
三个绑匪一进中都城便找了间客栈暂住下来,方才在吃饭时听到这个消息。
“几位客官,六斤牛肉、三壶好酒来喽!”
小儿麻利地把肉和酒摆在桌子上,想来是个热心肠的,便在走前多了这么一问:“几位客官,看你们来的方向,想必你们是从南都城来的吧?正巧昨儿早上南都城城主府一个婢女失踪,不知你们路上是否有瞧见什么奇怪的人?”
三人相看,老二道:“若是真瞧见了,此刻我还能坐在这里?爷爷我早就去那城主府领赏去了!”
一时间这肉吃着也没想象中的香了,三人迅速吃罢后回了房间暗自商量。
“没想到真如她所说,她真是个丫鬟!虽说赏金没咱想得多,但有总比没有好啊。”
“这城主府也真是旁人比不了的,丫鬟失踪了,都用二十两悬赏!”
那老大暗自思忖,谨慎提醒道:“许是城主府这样的门户才愿为一个婢女花钱悬赏,但也未必真就如此,兴许是为了遮丑,把失踪的女儿说成是婢女……”
“大哥……若是这样,咱岂不是惨了?”
“无妨,按咱们原先的计划,无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咱们都百利而无一害。那‘红尘地’饶是他天皇老子还是他天下第一的任无期,都绝不敢在那里造次!”
那两人放心道:“大哥说的是!”
程叶僵直着身体躺在床上,听罢他们的话后面如土色。
原来他们是想把她带到那臭名昭著的”红尘地“去。
”红尘地“这个地方程叶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是个朝廷、江湖都管不了的地方。那里是整个江湖负面的缩影,充斥着欲望和罪恶。聚集在那里的人只有恶人或是被江湖被朝廷流放之人。
这其中也包括那个曾经的”天下第一“——任无期。
至于任无期这个人程叶就不了解了,似乎所有人都忌讳提到这个名字,每次她要深问时,总会被人以“罪人”、“恶人”简短概括。
这时程叶也不会深问,因为那个人对她来说只是个不曾谋面的陌生人,就连她如此漫长的人生中的一个过客都算不上,她确实没必要花费时间和经历去了解。
那三人方才坐下歇口气,卧房的门便被人“唰”地一下打开了,三人被惊地登时站了起来。
门口站着两排带到捕快,领头之人往房间里一扫,瞧见了床上被五花大绑的程叶,便立即命人缉拿了那三人。
领头捕快侧身请进身后的白衣公子,谦恭问道:“宋公子,您且看看这位姑娘是否是您的那位故人?”
程叶瞥嘴腹诽:能不能先给我松绑?
那人似是看见她这副如咸鱼一般僵死的神情,轻笑了一声。
“与故人分别太久,身量记不太清,且让我瞧瞧面容再论。”
宋安河渐趋凑近,程叶本满脸不爽,却在他的面庞凑近时不觉烫了脸。
宋安河这张脸四分刚毅、六分秀美,若他笑起来,便是刚毅和秀美均减上一分,凑上了两分魅惑。
程叶回过神来甚是疑惑,一个男人怎会让她觉得魅惑?
程叶在心里默默扇了自己两巴掌,莫不是自己见过的男人太少了,所以才会被他魅惑?
等等!魅惑!她……她……她才没有被魅惑!
宋安河瞧她瞪着自己,不觉愣了神,莫不是闲他还没认出她吗?
宋安河不自觉勾了勾嘴角,他不过是想逗逗这丫头。
不过也确实许久不见了,这丫头的变化真大,在酒肆时他显些没认出来。至于后来仍决定追上去,到底也是心中不敢去赌啊。毕竟……若真是她可怎么办呢?
“这确是我那位故友。”
宋安河边说边着手解了程叶身上的绳索,程叶则是一脸狐疑地看着跟前这个看似俊秀的男人。
宋安河的样貌算是世间少有,若她与他是旧相识,她绝不可能见着他这张脸时却没有丁点儿印象。
“既如此,我便先押送这三人回衙门复命,就不叨扰安公子和旧友相续了。”领头的捕快说道。
宋安河凝视着手中那只被绳索勒得发红的手腕,不语。
领头的捕快在宋安河的侍从的指引下带着人离去后,程叶这才问道:“公子为何方才说与我是旧识?”
宋安河抬眸,落入程叶眼中俨然一副受伤委屈却极力克制的模样。
“原来小叶子你竟如此狠心,竟是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程叶抿了抿嘴,瞧这架势,她竟莫名的心虚和紧张。
莫不真是她……忘了?
宋安河询问道:“你可还留着我送你的暗刃?刻着安字的那把。”
程叶体弱,又不爱习武,因此身边兵刃本就稀少,也就一把可藏于腰间的软剑或是几把装饰着各种珠宝的匕首。
若要说刻着字的……程叶仔细回想,似乎只有那把被劫匪收走的小刀了,且那上面却有一个“安”字。
家中长辈曾告诉过她,那是东南宋家长子送给她的礼物,从前她还不知那究竟是何物,没想到竟是一把暗刃。只可惜那暗刃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