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记忆重新回到脑子,就像一颗落入湖底的石子,搅起所有泥沙。
是的,多么狗血。
在真希一个过肩摔后,那些让你抓心挠肺无法寻找的记忆,重新涌回到你的大脑。
早知道这么简单,你就先找块结实的墙一头撞上去。
“你都想起来了?”乙骨惊讶道,他微微向前倾,项链从他睡衣里滑出来,银白色的戒指在月光下闪烁得刺眼。
你知道,那戒指不仅是他的回忆,也不仅仅是他术式的来源,更像是他的一部分,没有它就没有如今的乙骨忧太,他们早已密不可分。
心底逐渐有些酸涩,你点点头,垂下眼遮住这些不应存在的情绪,思索着另一个问题。
所以,乙骨忧太会喜欢上其他人吗?
你并不是没有和其他人聊过这个话题,你的心思明显得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更不用说敏感的同期。
虎丈嘬着可乐,思考两秒:“应该会的吧,毕竟里香已经走了那么久。”
野蔷薇尖叫起来:“哈?他把你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你竟然还觉得他会不喜欢你?!”
“还是可以试一试吧,”伏黑把你正在够的苏打冰淇淋推到你面前,“客观来讲,我不认为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顺平点点头:“应该说机会很大才对。”
“那你……准备回去吗?”乙骨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眨眨眼,坦白道:“只是回去看看,总归还是要回来的。”
现在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除了高专还能去哪呢?
更何况,当初如果不是五条老师夏油老师一起向高层担保,说不定你早就被抹杀了。
幼时的记忆在长达八年的折磨下模糊不清,像是隔着浓雾,遥不可及。
你还记得你的妈妈,你记得她的笑容,她的温度,还有那双柔软的双手,她轻轻捧住你的脸,在你脸颊落下一吻。
看着你的表情逐渐柔和,乙骨忧太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悄悄松了口气,还回来就好,他本来还担心你不想回高专,这样他还得想办法在你毕业后帮忙说服高层放人。
高层可不会轻易放走这么好用的战斗力。
不对……乙骨纳闷地想道,他不应该这么想。
他悄悄谴责了一下自己,你不能回家和父母一起,他应该为你感到难过才是。
想到这,乙骨总开你的手,把蛋糕推到你跟前:“既然记起来了,明天又刚好没有任务,要不……?”
“我今天一直在想,”你自嘲地笑笑,挖了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万一他们认不出来我呢?万一他们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呢?我过去岂不是扰乱了他们。”
“但如果不回去,一定会后悔的,不是吗?”
你想了想,然后狠狠点头。
乙骨莞尔,他沉思片刻,轻声道:“那我陪你一起吧。”
你愣住了:“可以吗?我记得你明天有理论课吧。”
他很快就回答道:“唔……我会找五条老师请假的,他不会在意这一两节课。”
好的,这下你免不了被五条悟八卦一番了。
生活总是充满着惊喜。
“爸爸。”
你所有的不安和期待在看到你父亲拉着陌生的一大一小挡在他身后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看你的目光满是恐惧和警惕。
你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脸长得应该也不吓人,出门前也带了黑色美瞳。
可他在害怕,为什么要害怕,他在害怕什么?你是他的女儿啊。
乙骨站在你身后,有些为难地看着你,就连他也没想到重逢会是这幅尴尬的场面。
真是……什么渣男,他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那个男人:“我去街上的咖啡店等你,有情况及时联系我,任何情况。”
然后他低下头,用只有你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如果他欺负你,就让他在回去的路上摔几个跟头好了。”
你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强忍笑意:“好。”
乙骨笑笑,轻轻揉了揉你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剩下你和你那生理名义上的父亲面面相觑。
你不想和他做过多纠缠,礼貌地开口:“父亲,我的妈妈在哪?”
你的父亲刚咽下他的惊措,把手背到身后,低着脑袋,避开了你的视线:“对不起……你的母亲……她在五年前过世了,我很抱歉。”
你歪着头,再次看着他和他新的家庭。他的女儿看起来已经五六岁了,好奇地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相比之下,他的新妻子就要警惕多了,呼吸急促,眼神有些飘忽,浑身绷得紧紧的。
五六岁?你忍不住在心底嘲讽,看起来是你母亲刚走没多久就出生了啊。
眼见你一言不发,他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对不起,我们真的想找到你的,但是……但是他们告诉我,你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你玩味地眯起眼,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惶恐,这是否表示他知道你的去向?
你的母亲已经死去,你的父亲拥有了新的家庭,视你为怪物。
而最坏的猜测,也不过你父亲就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