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阴大都护,安抚河东、关内、陇佐诸蕃大使,他所任职也只系遥领并不出阁就职,具体实务由设立的副使全权操办。皇帝这个举动似在告诉世人发现漏封了七皇子,作为弥补才加封。这消息在朝野引起很大的波动。
躁动不是平地起。再三日后,即十二月十五日,辰末,皇帝新的旨意又公布出来:皇七子,黔阴大都护,穆王询,恭良纯孝,才品出众,文武双全。兹尔年过弱冠,承天家血统,当效命大鄣,以报天下臣民之拱卫。今授命为南征大元帅,即日起赴姚州与三军会合攻打南罗,灭篡权夺位之贼,拯万民于水火,耀中原之天承,报天地之厚恩。
同时,蒙承偬随陈询出征的消息也公布了。次日,七皇子穆王询得到皇帝单独召见的口谕。柴泊作为大元城主管内侍,亲自到豁开楼接穆王面圣。
在此前,古吉将一份暗中查访到穆王行踪的文书送到御前,文书中尽在赞赏穆王贤德自律,使得皇帝对纪悦妃少了几分愧疚,更多了几分对皇权实际效力的惆怅——数月的对抗,皇权最终还是屈服在相权之下。当然,穆王的表现确实不错,与他心中继承人选非常接近。大政下君王的选择实际上呈现的君王的辨识能力。皇帝并没有糊涂。还有个隐蔽的事,也是皇帝不愿被人知晓的事,彻底改变了皇帝的初衷。
次日,奚宫局几位奚官又走马灯似的到越政阁为皇帝诊脉,突然发病的皇帝忽然产生垂暮感,脾气兑显暴躁,摔碎龙榻上两个钧瓷瓶后,原要想召纪悦妃陪伴的心情也没有了。
到了十二月底,越州,塑风寒洌,冰雪飘飞,已经会合并驻在在巨渡和干州一带的贾涌、王天路、司马祁和司马清庭,集中到姚州城外迎接陈询、蒙承偬一行。好在南域一带温度维持在早春的样子,并未出现寒潮侵蚀,他们一路比较顺畅。
坐镇到军帐中的陈询,还和往常一样,言行清冷寡默,除了特别重要的军务和涉及蒙承偬的安危,才与几大统帅共坐一堂商议,其他事务全由他们自商决定,尽显低调。
同时,越州离宫内,虽然皇帝还没任何表态,但是陈询封为南征大元帅则意味着立储多了一个人选,所以这道圣旨下发后,除了兵部和户部派人与穆王询对接战备事宜、袁党和代表吴王阁与薛王游的一些臣僚在暗地里骚动外,其他人出奇地风平浪静,一边迎接新年的到来,一边在等待南罗战事后皇帝册立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