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生气。请殿下责罚!”
“唆”的一声,陈询收住剑步,将剑头垂于肘弯下,冷冷地站着一动不动。三月春光柔暖,气息绵糯,连带舞剑时也掀不起多少风浪。过了一会儿,陈询才对忠玉道:“那些宫女不要放出去了,只留在膳房和庭院做点粗活吧。”
齐斐扬嘴角轻轻一弯,朝忠玉点点头。忠玉会意,却道:“奴婢粗手粗脚,污糟气重,都说女子心细如发,殿下晨昏起居,还是让宫女伺候的好。”
“别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与那些庸脂俗粉为伍。”陈询原不生气了,听了忠玉的话,知他又触犯了自己的底线,愠色道,“我看你平日里才是心细如发,这会儿怎自谦起来——是嫌在我身边待腻了,想让我打发你出去?”
齐斐扬忙向忠玉暗暗摇首,忠玉暗骂自己不长记性,只好一边忙不迭失告饶,一边说马上就去安排那几个宫女去做粗活儿,又爬起身准备离开。
陈询依旧冷着脸,喝道:“乱跑什么,这种小事还要你亲自去?快去膳房准备几样小菜。记住,今晚楚王要你亲自下厨。”
忠玉这才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走了。陈询觉得好气又好笑,半晌,指着忠玉的背影,厉声警告齐斐扬和张晁:“你俩千万别学他,要不有你们好受的!”
“穆王殿下,这是要谁好受呢?”忽然,府门外传一揶揄声,声到人闪,就见一欣长宽大的身影,顶着正午的太阳踩着地上的青牙板砖款款而来。
陈询一看是蒙承偬,穿戴着本朝普通官宦人家子弟的灰蓝服常冠带,连一名侍从也无只单单儿走来。齐斐扬和张晁见是老熟人,忙弯身施礼:“见过蒙承王!”
陈询收住怒容迎了上去,笑道:“你怎来了?也不叫人先说一声,我好备一桌酒席。”
“哈哈!”蒙承偬大笑,那俊朗且含带邪气的脸庞微起皱纹,“七皇子着实有趣,放着现成的乔迁之喜不备酒席大贺,却要对我这质子特别款待。”话毕,转头问张晁,“说说,你家殿下为何要让你们好受?”
陈询听他语含戏谑,不由笑道:“蒙承兄管那档子闲时作甚?且进堂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