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夷真是烦死人了!
姜图南忍无可忍地踹了一脚被子。
她一夜未眠,因为一闭眼就是李楚夷那张脸,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像是要跑出来。
“郡主,您醒了吗?”小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姜图南吓了一跳,忙道:“醒了,怎么了?”
可别是李楚夷那厮要来找她算账!
“今日尚书府的罗小姐过生辰,邀您去投壶呢。”小兰应道。
听到这话,姜图南松一口气,想也没想,道:“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小兰还没应声,姜图南又喊道:“哎等等,我去我去,我马上起来。”
与其在家里遇上李楚夷尴尬,还不如出去快活。
姜图南收拾好,连早饭也不吃了,从后门直接坐马车去尚书府。
尚书府的罗伽音是姜图南京中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她热情开朗,为人又爽快仗义,交友甚广,因而来贺她生辰的人不少,府上甚是热闹。
旭日东升,阳光照入亭中,正正落在姜图南的手背上,她捏着一块八宝糕,也不往嘴里放。
罗伽音投壶拔得头筹,欢呼雀跃,远远看见姜图南呆呆发愣,忙跑过去喊她:“图南,发什么呆啊?来,跟大家一起投壶呗。
姜图南如梦初醒,站起来缓了一口气,“行啊,我好久也没投壶了。”
罗伽音调皮地笑道:“我今天手气可好了,你可得小心喽。”
姜图南笑笑,任由她牵着走入场内,在场的都是高门贵族子弟,知礼数,也顾及李楚夷的身份,对姜图南很是恭敬,都一一行礼。
姜图南不常见这么多外人,连忙摆手:“今日是伽音的生辰,大家不必拘礼。”
罗伽音从善如流,“对呀,今儿请郡主过来也是让她高兴高兴,大家都拘着反而不痛快,咱们今天就好好玩,不管什么君君臣臣的!”
姜图南点点头,笑道:“伽音,先给我两支箭,好久没投,练练手。”
罗伽音抽出两支箭递给她,笑道:“这么谦虚啊?行,你先试试!”
姜图南正心烦意乱,看了看手中之箭,深吸两口气,投了出去。
没中,两箭都没中。
“哈哈,今天怕是投不中了。”姜图南笑了一下。
罗伽音拿起两支箭,“哎,不应该呀,咱俩来比比,说不定有个对手你这手气就起来了。”
姜图南不好扫她兴,接过箭,二人分立两边,一同投出。
姜图南那支箭打在壶口上,弹了一下,掉出来了。
“哦哟,”罗伽音是投壶能手,一投一个准,“承让!”
姜图南摆摆手,“今天我真不行了,你们继续玩,我去喝口茶。”
她的确是困倦,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是真想坐下来休息。
罗伽音没拦着,派人带姜图南回亭中休息,回头招呼好众人继续玩乐,跑到亭中,问道:“图南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要不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姜图南喝了一口茶,摇摇头:“没事,回家也不好玩,我坐这缓缓就好了。”
罗伽音看着她,像是明白了,道:“定是李太师回来了,你在府中拘束坏了,寄人篱下,总归是不自在的。”说着,她同情地拍了拍姜图南的肩膀。
“咳咳……”姜图南喉咙里的茶水生生滚了一圈,狠狠呛到了。
“哎呦,图南,你慢点!”罗伽音急道。
“没事没事!”姜图南忙摆手。
罗伽音见此,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关切道:“图南,你在家不开心就多出来跟我玩,别一个人闷着啊。”
姜图南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罗伽音的话,更不想讨论跟李楚夷有关的话题。
“哎,我新辟了场子踢蹴鞠,你跟我去玩吧!”罗伽音道。
“蹴鞠?”姜图南犹豫了一下。这项活动她会是会,可实在是刚入门,踢不好。
“对啊,我们前年在长云哥哥家学过的,好玩呢,你来不来?”罗伽音兴高采烈道。
“嗯,好吧,可我没带衣服来,穿裙子不行吧?”姜图南道。
“没事儿,我新裁了好几套新的,咱俩身形差不多,你穿那个就行!”罗伽音道。
两人一拍即合,一同换好衣服,走到场地旁,里面有几个年轻公子已经踢了几个来回,个个意气风发的,看样子玩得挺高兴。
“长云哥哥,我们也来!”罗伽音挽着姜图南的手喊道。
一位紫衣公子接过仆人递来的帕子擦干汗水,跑到二人跟前,笑道:“妹妹和郡主都踢吗?”
罗伽音道:“对呀,可不准让着我们,你们还不一定踢的过我呢!”
贺长云笑了笑:“行,那请郡主和妹妹赐教了。”
仆从们清理好场地,捧着蹴鞠不知道应该先给谁。
“郡主,要不从你这起头?”贺长云道。
姜图南既是上场了,也不扭捏,冲拿蹴鞠的仆从招手:“行,给我吧。”
仆从赶忙把蹴鞠放到她脚底下,姜图南活动活动筋骨,对准蹴鞠,脚一用力:“哎呦!”
脚尖狠狠撞在地面凸起的石尖上,剧烈刺痛让她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