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乱的程度还是超过了众人的想象,与此同时,庐陵郡城门大开,果然有一队骑兵快速奔出,直奔高地,想要捉拿准备“逃跑”的皇帝。
南宫朔回头道:“陛下,借您的虎贲将士一用。”
沈庭燎道:“随你调遣。”
随皇帝巡守的士兵足有千人,巡守时只有十几人跟在他身边,其他的都在城外等待命令,加上虎豹营护卫主将的两千人,足有三千,够了。
南宫朔让持有旁牌的步兵立于前方,其余人手持弓箭蹲藏于旁牌之后,不让敌军看见,只留五百人继续护卫皇帝。
齐婴这次没再犹豫,按照南宫朔的吩咐接连下令,可眼看着敌军越来越近,气势如虹,己方逐成颓势,齐婴还是忍不住问道:“会不会太冒险了?”
南宫朔道:“刚才我方撤退,敌军没有立即开城放出骑兵,而是等了一段那时间。”
齐婴疑惑道:“什么?”
南宫朔道:“等下听我命令放箭,在此之前不许放出任何一支箭,放箭之后除非我喊停,不许停。箭停之后,让所有士兵骑上马跟紧我,我不停他们不许停。不要跟敌人纠缠,只记住一点,只要没死没下马,就跟紧我。你率领其他士兵反杀回去。”
齐婴怒道:“你疯了吗?”
南宫朔道:“把你的愤怒收起来,冲锋的时候再吼给退上来的将士听。”
正说话间,士兵退上来了,齐婴瞪大了眼看,看见敌军追着逃回来的士兵进入了弓箭射程,忙对南宫朔道:“可以放箭了。”
南宫朔却道:“再等等,现在放箭只能射中前面的人,后面的敌人很快就能撤回去。”
齐婴急道:“再等就难控局势了。”
南宫朔一个冷眼杀过去,齐婴只能闭嘴。
在齐婴焦急的等待中,终于大部分敌军进入射程,南宫朔立即下令射击。
前方拿旁牌的士兵让开,后方士兵看到敌军后纷纷射箭,现在也不要求准头了,一箭下去怎么都能射中个人。敌军显然没想到会突然面临箭雨,顿时陷入慌乱,开始后撤,可是后面的人还在往前冲,两者撞在一起,反而堵在一团谁都动不了。便在这时,南宫朔下令停止射击,所有士兵立即上马随他冲入敌军。
敌军还没从箭雨的攻击中缓过神来,便见一队骑兵向自己冲来,立即被撞了个人仰马翻。
南宫朔冲出一道缺口后也没有停下来厮杀,而是带领身后将士继续在敌军里横冲直撞,有人阻挡就砍,没有就继续冲,总之不能停下,不过片刻,就打乱了敌军的阵形。在即将遇到敌方骑兵的时候他又立即调转马头,重新冲回敌方大军。
此时大军以步兵为主,根本来不及闪躲,敌方骑兵虽然赶到,但担心误伤己军,反而有些放不开手脚。齐婴见状立即懂了南宫朔的意图,大吼一声举起长刀,从退回来的士兵当中冲出去,大喊道:“将士们杀啊!”
退回来的士兵本已失去斗志,眼见如此转变,也明白刚才撤退只是诱军之计,热血立即再次沸腾,挥着刀跟随将军重返战场。
这次轮到他们杀红了眼,也不管究竟有没有胜算,反正见人就杀,见刀就砍,要把刚才的窝囊劲给砍回去!
南宫朔见齐婴带领将士重返战场,略占上风,便率领士兵冲向敌方骑兵。
步兵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支骑兵,想让他们撤退,这支骑兵才是关键。
可自己身后是刚组建起来的一支杂糅骑兵,根本没法跟久经训练的正规骑兵相比。带他们乱冲还好,真让他们马上作战还打赢,就有些痴心妄想了。
南宫朔抽出佩刀咬在嘴里,两手握住缰绳,身体微倾,在与敌方骑兵接触的一瞬间冲出马背,如灵猴一般落在敌方的一名骑兵身后,挥刀砍下了他的脑袋。在此之后他也没有重回马背,而是凭借高超的轻功在敌军间左腾右转,能砍杀一名敌军就杀,不能就立即撤退,去往下一个目标。
一般武将会武功,这是众所周知的,然而武功高成这样的,敌人还是头一次见。不仅他们惊诧不已,连己方将士都惊呆了。好在他们还记得南宫朔的命令,没有停下,他跳到哪里,他们就骑马跟到哪里,帮助南宫朔将这场混乱搞得更大。
终于,南宫朔找到了这支骑兵的主将,在躲过刀枪剑雨之后砍下了主将的头颅。
他纵身回到自己的马上,拿过身旁士兵的长枪,将那颗头颅插在枪头上高高举起,大喊道:“杀!”
对方已经被他神出鬼没的身影吓得失去斗志,再看主将身亡,也不管其他了,立即调转马头往城内撤退。
南宫朔拦下了想要追击的士兵,带领他们冲回高地。
此时高地上的敌军也在后撤,这次是真的后撤,南宫朔率领士兵砍杀一阵后就找到齐婴,让他下令收兵。
齐婴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放弃这大好的局势,但他此时对南宫朔心服口服,没有丝毫犹豫就向传令兵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