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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薛家才过晌午,薛芸蝶打了个哈欠,倒是觉得困乏了,唤了一声‘蝉衣’说:“点了炉子,我想午睡一会儿。”
蝉衣的手攥得紧紧的,俯下身小声和芸蝶说:“姑娘,您先别睡,先看看这东西……”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卷递给芸蝶,纸卷因为汗渍发腻了。薛芸蝶展开一看,不过寸长的纸条,就写了司庾主事四字,字体是读书人常用的馆阁体,工整干净。
薛芸蝶合上纸条,睡意顿时没了,问蝉衣:“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蝉衣却去关上西次间的槅扇,才过来和薛芸蝶说:“上午咱们离开锦绣坊的时候,您刚上马车,就有一个人把这张纸条塞给奴婢,吩咐说‘给你们家姑娘’。奴婢看他长得高大粗犷,而且有功夫在身。”
薛芸蝶听着觉得耳熟,想了想就问道:“那人是不是上身穿了件蓝布短衣,脚上穿皂色布鞋?”
蝉衣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对了,好像是咱们在罗缎庄里见到的那个车夫!”
薛芸蝶心道果然是明相的车夫!
胡荣目不识丁,不可能写字条给自己,何况他根本不认识她。
这字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其运笔笔力遒劲,没十多年是练不出来的。应该是纳兰明珠写的,让胡荣交给她,但是他写的这四个字究竟想说什么,他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样的字条?
薛芸蝶沉思起来。
司庾主事,就是户部下仓部的主事,阿玛任职都察院,对应督察的就是户部的仓部司庾。
但这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明相和她不过一面之缘,为什么会写这四个字给她?
他当时看到自己在那儿了?
他这四个字,是想和自己说什么,还是想借自己之口和阿玛说什么?
薛芸蝶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明相没必要写这四个字给自己。
蝉衣小声地问:“姑娘,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写这样的字条给咱们?”
薛芸蝶喃喃道:“我也想知道……”
她让蝉衣服侍她换了衣裳,打算去前院找阿玛,官场的事她不清楚,如果明相真是有什么要紧的要和阿玛说,那她必须要和他谈一谈。
薛鼎臣这日正好不用去衙门,正在书房里和薛四爷薛有臣一起下围棋。
小厮通传了,薛鼎臣让薛芸蝶进来,薛芸蝶屈身向他和薛四爷行礼请安。
薛鼎臣召她过去说话,:“芸儿来得正好,看看阿玛这棋局,处处被你四伯父堵得死死的……”
薛芸蝶笑道:“阿玛的棋艺实在不好,芸儿找您有事,不如借一步说话。”
薛鼎臣和薛四爷说了一声,就随着她出了书房,正色问:“芸儿有何事和阿玛说?”
芸蝶顿了一下,她不知道纳兰明珠是否值得信任。如果他给的是错误信息,而她因此误导了薛家,反倒使薛家掉进陷阱之中,那就不应该了。
因此她换了个方式问道:“阿玛,您督察的司庾主事是谁,您对这个人熟悉吗?”
薛鼎臣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原来那个主事是房山良乡人,你及笄的时候他还送过礼来,不过如今他被调任到司度了,算是司度主事,现在司庾主事还空缺着。”
薛鼎臣毕竟是正经的六品官员,他觉得不该和一个深闺女子说的事,就尽量避讳着。
薛芸蝶和他去正堂小坐,让蝉衣沏茶上来。
她的脸色严肃许多:“阿玛,事情紧急,您好好把司庾主事的事和我说说,他在您手下做的是什么事,怎么突然调任到司度了,您觉得他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
薛鼎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女儿一眼,却还是出于信任慢慢说道:“他是管粮仓的,京师有一处,顺天府两处的粮仓都是他在看管。如今山西闹饥荒,这些粮食都要运去山西赈灾,他要随着钦差去山西,因此调去司度。要说不寻常的地方,最多是他几日称病未去六部衙门……芸儿,你打听这些,难不成是别人和你说了什么?”
薛芸蝶听了之后却蹙眉细思起来:“他这几日称病,您去看过他吗?”
薛鼎臣摇头笑了笑:“仓部令史十二人,书令史二十三人,计史一人,掌固四人,要是每个人生病阿玛都去探望,哪里看得过来呢!不过山西那边饥荒严重,袁大人已经递了好几道折子上来,他不会不知轻重的。阿玛不担心他,自然没有去看过……”
芸蝶听到这个袁大人的名号,就问阿玛:“可是袁仲儒袁大人?”
薛鼎臣点点头:“就是那个当年名满天下的状元郎袁仲儒。”
薛芸蝶听邢简讲过此人,他和明相是同科进士,当年明相少年就点了榜眼,袁仲儒那时候才三十岁,是钦点的状元郎。后来累官至陕西布政使,和阿灵阿交好。如今阿灵阿一党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能够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袁仲儒那是会明哲保身,又谨慎小心,才活到现在。
这事和袁仲儒有关……薛芸蝶眼皮一跳,和薛鼎臣说:“您不如去看看他的病情如何,要是耽搁山西那边的赈灾可就麻烦了,到时候您也得担一点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