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怕你们三姑娘要拿了去吓她们,所以白问问瞧见了没有,好叫她们找。”
鹩哥道:“她的银锁在她身上,看见没看见该问她,怎么问我呢?况且我又不是三姑娘的贴身侍婢,她又嫌我,就算有什么也不能让我知道啊。”
说着起身就走,众人不好拦她,这里薛暮倒急了:“都是这劳什子闹事,我也不要它了,你们也不用闹了,鹩哥一去,必是嚷的满府里都知道了,这可不是闹事了么?”
蔡嬷嬷等急的又哭道:“小祖宗,你看这金锁丢了没要紧,要是上头知道了,我们这些人就要粉身碎骨了。”
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众人更加着急,明知此事掩饰不来,只得要商议定了话,回来好回薛武氏诸人。
薛暮道:“你们也不用商量,硬说我扔了就行。”
良姜道:“我的姑娘,好轻巧的话,上头要问为什么扔呢?我们也是个死啊,倘或要起扔的地方来,那又怎么样呢?”
薛暮道:“不然,就说我出门丢了。”
众人一想:“这句话倒还混的过去,但既是之前丢的,为什么当日不来回?”
众人正在胡思乱想要装点撒谎,只听见海棠轩的斑鸠哭喊着走来,说:“你们丢了东西,自己不找,怎么叫人背地里拷问鹩哥?我把鹩哥带了来,索□□给你们这一起洑上水的,该杀该剐随你们罢。”
说着将鹩哥一推,说:“你是个贼,快快地招罢。”
气的鹩哥也哭喊起来,薛暮正要劝解,丽人来报:“夫人来了。”
蔡嬷嬷等此时无地可容,薛暮赶忙出来迎接,斑鸠暂且也不敢作声,跟了出来。杨氏见众人都有惊惶之色,才信方才听见的话,便唬着脸道:“那银锁真丢了么?”
众人都不敢作声,薛暮更是吓得跟抖筛糠似的,杨氏走进屋里坐下,便叫江篱,慌的江篱连忙跪下,含泪要禀。
杨氏道:“你先起来,快快叫人细细的找去,一忙乱倒不好了。”
江篱哽咽难言,薛暮恐她直告诉出来,便道:“额娘,这事不与她们相干,是我前些日出去在路上丢了。”
杨氏就问:“为什么那日不找呢?”
薛暮顿了顿:“我怕她们知道,就没告诉,我叫蔡妈妈在外头各处找过的。”
杨氏喝道:“胡说,如今脱换衣服,不是江篱她们伏侍的么?大凡你出门回来,手巾荷包短了,还要个明白,何况这块银锁不见了,难道不问么?”
薛暮无言可答,斑鸠听见,越发得了意,忙接口道:“外头丢了东西,也赖我们三姑娘……”
话未说完,被杨氏止道:“这里说这个,你且说那些没要紧的话。”
斑鸠便也不敢再言语,还是良姜从实告诉杨氏一遍,杨氏也急的眼中落泪,索性要回明薛武氏,去问薛芸蝶那边来的人去。
薛武氏也听见薛暮失银,知道杨氏过来,便扶了茯砖来到园里,正值杨氏起身要走,众人连忙行礼请安。
薛武氏因说:“这可不是奇事?刚才眼错不见就丢了,再找不着,你们再仔细想想,打荣寿堂的丫鬟起,至你们江篱,谁的手不稳,谁的心促狭。我要回认真的查出来才好,不然是断了羲和的命根子了!”
杨氏赶紧应下,又回头训斥薛暮:“你个不成器的,怎么跟个慌脚鸡似的,连比你命重要的物件都能弄丢,还有什么指望?看看你自己,从小到大做过几样好事情,出了事还要别人在后头擦屁股!”
薛暮含泪道:“额娘,咱家人多手杂,自古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里保的住谁是好的?但只一吵嚷,已经都知道了,偷锁的人要叫额娘查出来,明知是死无葬身之地,她着急反要毁坏了灭口,那时可怎么处呢?据我的糊涂想头,只说我本不爱它,撂丢了,也没有什么要紧,只要大家严密些,暗暗派人去各处察访,哄骗出来,那时银锁也可得,罪名也可定。”
杨氏迟了半日,才道:“你这话虽也有理,但只是你阿玛跟前怎么瞒的过呢?”
便叫斑鸠和鹩哥来说道:“二姑娘的银锁丢了,白问你们一句,怎么你们就乱嚷?要是嚷破了,人家把那个毁坏了,我看你们活得活不得!”
二人哪里还敢言语,杨氏便吩咐众人道:“想来自然有没找到的地方,好端端的在家里的,还怕它飞到那里去不成?只是不许声张,限江篱三天内给我找出来,要是三天找不着,只怕也瞒不住,大家那就不用过安静日子了。”
说着,便和薛武氏跟到荣寿堂,商议踩缉不提。
这里薛暮等纷纷议论,便传唤看府的一干人来,杨氏叫把府门锁上,快传许管事来,悄悄告诉他,叫他:“吩咐前后门上:三天之内,不论男女下人,从里头可以走动,要出去时,一概不许放出。只说里头丢了东西,等这件东西有着落,然后放出来。”
许管事答应了“是”,因说:“依老奴看,此事多半是由当年那秃鹫而起,必定是秃鹫此番携了银锁去。”
杨氏觉得有理,又吃斋念佛,烧香磕头,哄哄嚷嚷闹了一阵,竟连一丝银影儿都没瞧见,就跟凭空消失一般。薛暮以泪洗面,浑浑噩噩,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