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给王敏接风洗尘,自然要办几桌酒席。女眷避到东次间去用膳,薛暮就避开众人,准备回东厢房去享用外祖母给她开小灶做的美食。
薛暮带着江篱出了花厅,走在青石小径上。突然想起她小的时候到西跨院玩耍,常沿着这条小径往竹林的方向走有个池塘,种满了荷花,从亭榭上俯身就可以摘到莲蓬。
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摘不到莲蓬了,也不知道那片池塘还在不在。
江篱也说:“奴婢记得那里有一树梨花,您常在这儿收,说要回去做梨花酿和梨花蜜给奴婢尝尝,但是从来没动手做过。”
她指了指前面:“在那片黄槐后面……”
薛暮也不急着回东厢房去,笑笑说:“咱们去摘些梨花瓣,回去做梨花蜜吃。”
江篱点头笑笑:“奴婢可想了许多年了!”
做梨花蜜却也不难,摘半开的白梨花洗净晾干,放在琉璃瓶中,一层梨花瓣一层糖霜的铺上腌制。或者用蜂蜜,味道也是极好的,吃汤圆或者是糕点的时候淋上一勺,味道又香又甜。
天际的薄云一点点散去,射进金色的阳光,叶擞枝动,洁白的梨花宛如晶莹灵动的冰蝴蝶在空中翩然飞舞,打落下似厚厚的积雪,让人竟分不清四季。
主仆二人摊开了锦帕摘梨花,小半个时辰就摘了一大捧,薛暮揉一揉后腰:“江篱,我腰都酸了!”
江篱就说:“您到底身体底子差了些,许是最近太操劳的原因……”
陪着她一块儿回东厢房去。
那边容若被王敏灌了许多酒,清秀的脸都浮起红晕了,他心里暗自叫苦,果然如杨弃所说,这人酒量奇大。他用的是一盏青白釉冰裂纹小杯,王敏用的是红琉璃盅,他却也喝不过他。
姨父见了难免要为他解围:“我看七少爷好像有些不胜酒力了,不如去外走走醒酒。”
让自己身边的小厮高常陪他去,容若拱手谢过,跟在小厮后面出了花厅。
封柳见了就有些坐不住,女眷没和他们一起进膳,他几次伸长了脖子想往东次间看,也看不见人。心里猫爪一样难受,眼看着容若出去了,他也撺掇杨弃:“你也带我去转转,你要是在这里待下去,保管你大舅子把你灌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