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花馆刚传了消息过来。
赖家的打开锦盒,薛昭拿起玉石榴打量了一番,玉质温润,雕工精致,难得上佳之品。放下玉石榴后她和赖家的说:“今儿桃胶来回话,说姨娘最近总是睡得不安稳,半夜会被惊醒,食欲也差了很多,整天都觉得乏力。”
薛昭知道那是药起作用了,顿了顿,又道:“您看着给姨娘的身体得多补补,平日吃些什么都要多加些,可不能让姨娘又来说她哪里不适了。”
赖家的自是明白薛昭的意思,应诺去了。
薛昭带着玉石榴去宁安馆见安姨娘。
薛昭猜的没错,杨氏卧床后,安姨娘心里一直愧疚又不安稳,要日日诵经文,每日给菩萨上香,心里才能好受些。心里有所牵挂,不过一月的时间,人竟然瘦了一圈。
听连翘来通传大姑娘来的时候,她还在诵佛。她请薛昭在西次间里见,让连翘上了一杯橘子蜜饯泡茶。
薛昭看了一眼安姨娘,左手盘着的佛珠隐在衣袖下面,苍白的手指不自觉蜷缩着。安姨娘也没有穿金戴银,脸上更没有涂脂抹粉,倒是更显得清秀些。
老了也有如此姿色,难怪当年能得宠。
薛昭笑笑,让麦冬把锦盒递给她,又打开给安姨娘看:“前几日帮额娘清理私库,发现一颗雕得栩栩如生的玉石榴,给姨娘拿过来,我记得小时候额娘也送过您一颗玉石榴,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对。”
安姨娘听后笑笑,犹豫了一下,才从薛昭手中接过锦盒,看了之后才说:“确实雕得很好,是不是一对虽不敢说,但的确是极像。难得大姑娘有这份心,夫人待我极好,送我的那颗玉石榴玉质温润,都这些年了我还留在房里。”
薛昭喝了一口橘子蜜饯泡茶,实在喝不惯这种甜腻的茶,放下之后继续笑道:“我记得额娘对惜丫头也是最好的,羲和说她小时候从杨家回来,看了都会羡慕呢。额娘帮四妹定下亲事,又让我帮衬她,说让四妹帮着操持内院事宜,实在不差于对我。”
安姨娘笑笑,杨氏帮惜丫头定下陶家的亲事,她确实极为感激。
薛昭又接着道:“我想着等四妹出嫁的时候,从我的嫁妆里分一些东西给她。虽说几个庶妹看上去差不多,但是您也知道,阿玛待三妹是最好的,四妹难免就差些。我帮衬她添箱,以后到了陶家别人也不至于为难她,姨娘觉得如何?”
薛昭肯为惜丫头添箱,那自然是好东西,安姨娘很为惜丫头高兴,但是她却也有些不明白,大姑娘来和她说这些做什么?要说想和她交好,她一个不得宠的姨娘,大姑娘又何必费这个心?
她想了想,道:“惜丫头是有福的,难得有大姑娘帮她。”
薛昭道:“说起来,我也是心疼四妹妹的,听嬷嬷说,四妹小时候被阿玛关过禁闭,放出来的时候又发了高烧,此后人就不如以前活泼了。当时似乎是踢到了洪姨娘的肚子,差点伤了她的孩子,不知道姨娘还记不记得?”
薛昭仔细看着安姨娘,听到她说完这些话后,安姨娘的神情明显紧张起来,脸色也更白了。“我倒是记不太清楚了……”
她勉强笑笑。
薛昭收回目光,轻声问道:“这样重要的事姨娘都记不住了,那把洪姨娘的药给换了的事,您肯定是更记不清楚了。”
安姨娘听到薛昭说最后一句话,惊得差点从绣墩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