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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的夜色,一点月光都没有,不一会儿又刮起风,小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春杏关上槅扇,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她走到床榻,帮着杨氏掖好被角,温声道:“您看大姑娘这一箭双雕使得极好,一出手便闹出这么大动静,是个沉得住气的。恐怕李姨娘有得头疼了,三姑娘犯了七出之罪口舌,她是教导三姑娘长大的人,女儿的德行不好,她难辞其咎,老太太和老爷以后恐怕要疏远她了。”
杨氏笑道:“常仪很好,我如今也不需要忧心太多了,反唠叨得她厌烦。”
槅扇却被推开,雨声更加清晰了,隔着幔传来丽人的声音:“夫人,李姨娘来了。”
春杏低声和杨氏说:“都这么晚了,您要见李姨娘吗?”
杨氏摇摇头:“就说我已经睡下了,吹灯吧。”
春杏走到高几旁,拿下灯罩吹灭了灯,屋子里顿时暗下来。
不管李仙仙是来为薛芸蝶的事道歉的,还是想来求情的,她都不想见她徒增烦恼。
丽人退出内室,走到庑廊下行礼道:“夫人已经睡下了,若有事明天一早再商议也不迟,姨娘请回吧。”
李姨娘站在庑廊下,旁边的妙人收了油纸伞等着,庑廊外的雨丝被风斜斜地吹到身上,有些冰凉。
她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内室,槅扇上清晰的鱼藻雕花,冷哼一声,挥手带妙人和佳人离开。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轰隆一声响,雨下得更大了,瓢泼一样。快要入夏了。
江篱把窗扇推开,一股雨后湿润的空气吹进来,凉风拂落墙内碧色葱葱的古柏树,天刚亮没多久,昨夜风吹雨打的残绿落了一地,乌菱正在洒扫。
杨氏和薛昭辰时就来了,亲自替薛暮梳头敷粉,挑了水红色织锦缎牡丹氅衣,通身衣缘以牡丹纹绦边相滚就。泛棕的长发绾成雀尾头,钳一对莲子米大的南海珍珠,照样把银锁挂在胸前。
“还少点什么。”薛昭微微蹙眉,唤苍术道:“去,把我院里开得漂亮的芍药剪下来。”
薛暮忙劝阻道:“不必麻烦,何苦糟蹋那花儿。”
薛昭道:“别管,你只听我的便是。”
苍术连忙应声跑下去,没过一会儿就捧了个托盘进来,里面承着新开的芍药花,色色齐全。薛昭细看半晌,伸手拣了一朵盛开的胭脂芍药,端正簪于妹妹的雀尾头上。
果然衬得薛暮寡淡的面容也鲜艳几分,杨氏笑道:“你长姐果然别出心裁。”
收拾好后,一行人往厅堂去。薛武氏、李姨娘、安姨娘等人已经在厅堂等候,观礼席上还有薛芸蝶、薛惜枝、封家小姐封柏和几位观礼的夫人。
到了吉时,薛武氏起身开礼,薛暮才走进来跪在席上,穿服制的赞者薛昭拿起漆盘上一支灵芝白玉簪、一对吉祥如意金钗,在司者的协助下,挽起薛暮的发髻,替她插上,三加三拜,礼成完结。
随后众人来荣寿堂听曲,薛暮只点了一出黄梅戏《天仙配》,乐人表演的都是各种乐器的独奏,薛暮爱听的马头琴的《敕勒歌》,洞箫的《孤鸿》,琵琶的《彝族舞曲》,二胡的《赛马》《彩云追月》,中阮的《婆罗门引》。
杨氏估摸着宾客都不爱听这些刚舞的,又叫伶人来演《大闹天宫》《牡丹亭》等,乐人合奏了《梅花三弄》《春江花月夜》《蕉窗夜雨》。
三日后,赖家的挑帘进来,站在薛昭旁边看着她一针一线不紧不慢地绣着。天渐渐热了,薛昭只穿了一件素缎短衣,手腕上戴着一对翠绿的玉镯,衬得皓腕如霜。
窗扇半敞着,凉风吹进来,通体凉爽。等到薛昭收了针,赖家的才轻声道:“大姑娘,奴婢听说,外面传了些咱们三姑娘的传闻。”
薛昭抬起头,淡淡问道:“都说什么了?”
赖家的回道:“说三姑娘在背后挑拨是非刚好被人发现,落了个七出之罪。还提到二姑娘,说原先三姑娘常在背后污蔑二姑娘,都快说成三头六臂的怪物了。二姑娘不过是生性沉默,才吃了嘴皮子的亏。对二姑娘容貌的诋毁十有八九都是被人污蔑的,说的人编得十分有趣,好像亲身见了似的,现在恐怕晋阳一带的内眷圈子都传开了。”
肯定是李庄主回去后吃不下这个暗亏,才把这消息传出来想败坏薛芸蝶名声的,不过一点闺阁小事也能传得如此之快,薛昭觉得有些异常。
薛昭笑着摇摇头:“外界于羲和的那些传闻,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薛芸蝶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这次她们可真冤枉人家了。”
她最后吩咐赖家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传言不是我们传出去的,就不要管它了。”
赖家的行礼退下。
李姨娘却是四天后才得知这个消息,听妙人说这事已经泛滥到无法抑制的时候。她闭上眼睛顺气,让妙人去找薛芸蝶过来。
妙人小声道:“姨娘,三姑娘正让老太太拘在书房里练字呢。”
李姨娘冷冷道:“就说她去看两个姐姐,我不信还有人敢拦她。”
她的手捏得很紧,都是因为薛昭,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