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芸儿的名声怎么会败坏。现在可好,芸儿本就是催嫁的时候,这事一传出去,还有哪个正经人家敢上门来提亲?
流言传得如此快,简直有些诡异,要是说薛昭没在后面推波助澜,打死她都不信。
泽兰很忐忑,平日帮着三姑娘对付两个嫡姐就够了,她还心大嘴大漏出去那么多见不得人的消息,也不知道姑娘会不会怪她。
泽兰心里有些担忧,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薛芸蝶走的根本不是回海棠轩的路,而是往噙藻堂去。
泽兰连忙问道:“姑娘,咱们不是要回去抄书吗?”
薛芸蝶平静地道:“既然我是打着看长姐的旗号出来的,不去看看她岂不是可惜了。”
天色已晚,薛芸蝶走进噙藻堂,屈身行了礼道:“今天特地来看看长姐。”
薛昭打量她,芸蝶穿着一件湖水蓝莲瓣纹褙子,素净的挑线裙子,头发绾了小髻,只戴了一支海棠花的羊脂玉簪。
薛芸蝶抬起头,表情十分平静,目光却很冷冽。
薛昭颔首道:“你有这份心就好。”
让麦冬给她端杌子来。
芸蝶轻柔地说:“芸儿在自己书房抄书,见书中一句话说,忍辱含垢,常若畏惧。妹妹觉得说得很好,长姐对我的恩情深重,我可是要牢牢记住的。可是长姐也要记得,今日的我是如何受你侮辱,往后您就会懂得妹妹今天的感受了。”
薛昭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笑道:“忍辱含垢,常若畏惧?这话的原句是: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你敢在长姐面前背书,勇气倒是可嘉。”
她看着薛芸蝶平静的面容,突然觉得十分可笑:“薛芸蝶,你想说你是忍辱含垢?你还不懂吗,这不是我对你的侮辱,这只是你的报应。你要是真的做到了有善莫名,有恶莫辞,我又怎么能设计你?我只是报复了你一次,你原来无数次陷害我和羲和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忍辱含垢了?”
薛芸蝶冷冷地看着薛昭,低语道:“我原先是害过薛暮,那是她自己笨,怪不得我。”
薛昭冷笑:“这倒可笑了,难不成只准你害我们,在背后污蔑羲和的名声,就容不得我们反击一下了?三妹,这天下断没有这么不公的道理。”
薛芸蝶深吸了口气:“我原先害你们,却没有推你们入火口,只是离间而已。二姐名声败坏,我虽然有责任,却不能全怨我,你却挑唆舅舅和祖母到处传我搬弄是非,让我名声扫地,没法嫁给……你这是想毁了我。”
薛昭不知道芸蝶心里竟然这么想的:“我从没让李庄主传这些东西,况且庄主说的也是真的,你自己要是没做这些事情,谁又能编出这些流言传出去呢?”
薛芸蝶狠狠地看着她,最后又笑起来:“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长姐,你日后多加小心了,妹妹恐怕不会是不会罢休的。”
她屈身行礼,带着泽兰和木莲离去,薛昭不再管她,吩咐麦冬去打一盆水来。
薛芸蝶似乎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好像什么都是她的不对一样,这个骄傲的性子,以后会害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