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次来还真没想坑她。
“温少夫人,我哪次不是和你明码标价地谈,你对我有成见可不应该。”
林清乐暗道他哪次不是坐地起价,宁平的身价从一千两暴涨到两万两,也亏他当初敢开口。
她算是领教了这天底下的险恶。
她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任谦见她这回真是油盐不进的架势,“这次你不用担心,我们白纸黑字,做不得假。”
“而且还有张大掌柜在,我怎么也不能在张掌柜面前骗你。”
林清乐看了看大掌柜,大掌柜同意任谦过来,莫非真准备向他借钱?
但他真不是个好人呐!
大掌柜给两人泡了茶过来。
别用这种疑惑的眼神看他。
任谦在路上满嘴说的是来看宁平,虽然他也不信,但真不知道他竟然想借钱给温家。
“我看东家的想法。”
东家:“不用。”
林清乐肯定不要,别多费口舌了。
任谦发现她也有宁平身上那种执拗劲,认定了的事竟然说不通,这次可明明没害她。
“温少夫人,白字黑字,你担心什么?若是觉得利息太高,我们完全可以再商量。”
他想借宁平换温家的东股,若是连给林清乐送钱都送不进来,到时候的股份转让岂不是更没商量。
任谦也不是掉进钱眼里出不来的人,这种时候根本不介意给林清乐一些好处,“三厘八毫也不是不可。”
林清乐见他一再胡搅蛮缠,她虽然是个软柿子,但总不能被他一直捏来捏去,臭臭地说:“不要。”
“任当家的钱我可要不起,我到现在都没把宁平身上的债还完呢,哪敢再欠您的钱,您改日不得把我扒层皮。”
任扒皮。
她是不会上当的!
宁平的身契还在任谦手上,要不是得顾着这层面子,她早就把任谦赶出去了。
哼,她现在还得捡着好听的话说。
林清乐真想他们两清之后她能对任谦不屑一顾的样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任老贼等着!她温家就不齿跟这种□□往来!
任谦当然听出了她话里的酸溜劲和阴阳怪气,但这点小性子在他面前实在不够看,不急反笑道:“少夫人,这事可不怪我。”
任谦道:“若宁平是个孬种,我就算把人白送给你,我都不说一个不字。但这小子可是真有几分本事在身,若是把宝珠当草根,那是我们俩都不识货。”
嘿!
林清乐乐了,他倒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合着要价两万两还是抬举她了。
林清乐没话说,她在宁平身上花了不少代价,但好在此事到现在也算是有了结了。
反正是不可能再被他坑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多远躲多远。
林清乐说不过他,直接躲,出门去干活,“我先去忙了,任当家的喝茶。”
任谦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谈不成事,大掌柜也得去忙了。
任谦跟着走出屋,看看院子里的宁平,纳闷地道:“你小子……是不是克妻啊?”
那小丫头片子竟然变得如此之怂。
“嗯?”宁平毫不客气地朝他吐了一口唾沫,“tui!洗洗你的狗嘴!”
任谦真是忘了这狗杂种脾气暴躁,气得踹了宁平一脚,在他反应过来前赶紧跑了。
宁平就知道他来没好事,放下手中的活追上去,“当家的!”
任谦见到他追上来,心里大怵,拔腿就跑,“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他也就随口一说,可没咒人。
宁平见他跑了,“站住!”
任谦能信他?“来人呐!”
宁平只能停下来,好声和他商量,“这儿又忙又乱,没空招待你,你赶紧回高宝。”
任谦的事都没谈成,让他空手而归是不可能的,“我这可真是好心好意来借钱给你们,你们真是一群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蠢货!”
这动静闹得满院子瞩目。
林清乐躲在前堂的角落里偷偷笑,她可没想到任谦竟然怕宁平,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一物降一物。
大掌柜也乐得看热闹,“邪病还需猛药治,也不愿意放手。”
林清乐连连点头,十分同意大掌柜的说法,“这人太坏。”
她想起宁平曾经被任谦打的事就心疼,宁平与其和他们这种人争锋相对,闹得两败俱伤,还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自有老天来收拾这些坏人,打他都嫌手疼,宁平真是傻子。”
大掌柜笑了笑。
人各有命,宁平若是善于圆滑逢迎,他们之间的交集早就在卖身契交给人牙子的一刻断得干干净净了,哪像如今惹得人又气又心疼。
任谦被他撵得也是丢脸,赶紧谈完事赶紧走,来到前堂继续找林清乐说道两句,“你也别犯傻,这是你家的生意,我还上赶着求你收钱?!”
任谦这下也是气,没有在后堂那么好说话了,指着林清乐的鼻子就骂道:“你不想想你家破落事那么多,真当我看得上你那四分股。”
“我这五千两银子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