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给外面哪个人,都比在你这儿赚得要多得多!”
“要不是看在那小混蛋的份上,我能把这么大笔银子借给你做生意?”
任谦长出一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温少夫人,我可是盼着你点好,那小兔崽子待在你家才算有点底气。”
“你别觉得我干赌坊的,就认为我心黑,他说到底也是我手上出去的人,若真在你这儿一事无成,我脸上也无光。”
“我倒是想你们的铺子开到大江南北,让我也跟着沾沾光。”
林清乐愣了一下,抿了抿嘴。
这巧舌如簧竟把她说得心里七上八下起来,像是她好赖不分了。
随后过来的宁平笑了一声,“两家生意八竿子打不着,是哪门子沾光?”
任谦没好气地道:“你就见不得你东家发财?”
宁平倒是被他这句话堵没了声。
任谦请她回后院去详谈,蛊惑道:“机会来了抓不住,都是空谈。”
“这场雨是老天给你赏饭吃。”
商人诱之以利。
林清乐还真被他说得有点心动了。
这次机会难逢,轻而易举就能赚上几百上千两的银子,怎么能不心动。
到底要还是不要?
林清乐疑惑地看向大掌柜。
大掌柜笑道:“你可以自由做决定。”
只要大掌柜不插手,任谦拿下这小丫头片子真是抬抬手的事。
任谦觉得自己开出的条件让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我这笔钱可真能帮你大忙。”
林清乐确实缺钱,但她欠谁的钱都不敢欠任谦的钱,心动过后很快又陷入深深的沉思。
任谦摸不准她的主意,“你是觉得利息太高?”
林清乐看了他一眼,三厘八毫的月利息确实不低,“我不敢欠您的钱。”
任谦摸了摸脑袋,这小丫头片子真够谨慎的,问题是他这次真没想算计她,“白字黑字。”
白字黑字也不代表完全不会出问题。
林清乐都不信他写的字。
借贷这件事上早就被人玩出了花,有九出十三归的行业规矩,以及各种形式的计利还账方式。
单是从印子钱来说,分十期还,每期还账十分之一。乍看简单,而且欠债人前几期还账毫无压力,一旦入套,才知此事外松内紧,足以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地步。这仅还是民间最常见的借贷,更别说其他诸多暗套,令人防不胜防。
托任谦的福。
林清乐不信他,“我跟您签过一张字,您想拿那个污我名节。”
哎呀哎呀,这话说得真难听。
这小丫头片子跟宁平呆久了,竟然也学了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作态。
任谦断然道:“没有的事!”
林清乐不提这事还好,提起来就来气,拍桌怒道:“要不是看在宁平的面子上,我都不要跟你坐在一起谈。”
“你这个人阴险狡诈,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和你谈生意,早晚要被你宰上一刀,我什么时候被你害死都不知道!”
她也是糊涂了,怎么就被任谦说心动了?!
房门被打开了半尺。
宁平站在门口往里瞧,生怕这两人在房中闹出什么事,“少夫人,有事叫我。”
任谦脸都绿了。宁平真敢打他,更别说是在林清乐面前,那架势显然是准备动手了。
林清乐既然骂完,也知这事崩了,收起脾气请他出去,“还是不借了,谢任当家好意,我们两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任谦真是在这两个小辈面前丢尽颜面,甩袖出门。
他也是犯贱,非贪这点便宜不可,腆着脸来被这两人骂上一顿。
“老杨!走!”
杨大挑眉,显然是吵起来了,赶紧叫上人跟着任谦回去。
任谦才到门口。
大掌柜及时叫住他,“任掌柜,我让人为你去客栈订了房间,晚上我请你吃顿饭。”
任谦停住脚步,他都气忘了这里还有个明事的人,但他在那两个倔驴子身上受了气,少不了揶揄他两句,“张大掌柜,你东家硬气,不要我的钱。”
“我好心好意来了,没想到是热脸贴上冷屁股,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