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钱,他们的铺子那边有大掌柜管着,我觉得温海那犊子就算当了温家少当家,能不能从他家那掌柜手里拿到钱都还是两说。”
老鸨挑挑眉,冷笑了一声,“他能不能拿到钱关我什么事,只要他是少当家,那他欠的账温家就必须得还。”
她干嘛放走这棵摇钱树,睡一晚就有二十两白银,上哪儿找这么好的生意。
“你们得把他伺候好了,让他放心玩,钱都记到账上。”
龟公想了想,叹了一声。
如果温海拿不到钱,到时候还不是得他们去要账,温家那个大掌柜也不是个简单的主。
老鸨看穿他这唉声叹气的忧心,笑了一声,“那又不是你的铺子,你上什么心。”
“只要那个酒囊饭袋是他们少当家,张大掌柜就必须得掏钱。他敢不掏……”
“哼。”老鸨冷笑一声,“那就打,那就砸。告到官府也是我们占理。”
龟公愣了一下,听老鸨这话的意思,是要趁着温家现在无人主事,搅起事来,狠狠分上一杯羹。
龟公心里一惊,这可不是小事,赶紧奉承,“还是当家的厉害。”
老鸨喝了口茶,才从凳子上站起来,顺手理了理满头的珠钗玉翠。
她这几日心情大好,温家这块肥肉在她眼前快要唾手可得。
“我出去一趟,楼里你们看着。”老鸨摆摆手。
“好嘞。”龟公们应了一声,送老鸨出门。
老鸨坐上轿,轿子晃晃悠悠前往一处府邸。
小厮去敲门,没过一会儿,里面的人就引了老鸨进去,“齐妈妈,快请进。”
老鸨进门,见到堂上坐着的人,笑吟吟地打招呼,“任当家的,最近生意如何呀?”
这人就是赌坊掌柜。
赌坊掌柜正在算账,笑了一声,让人送上茶来,“什么风把齐妈妈吹来了?”
老鸨笑着说:“财风喽,实在是怕任大当家发财不带着我,我这不觍着脸来瞧一眼嘛。”
赌坊掌柜让人收起手上的账目,“怎讲啊?”
老鸨摆摆手,知道这老狐狸心知肚明,也不和他打太极,“您就别跟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温家的事,老哥怎想?你跟温家三房那个可不生疏吧。”
老鸨笑了一声,“别跟我说你没打温家的主意,人家在你这里逍遥多久了?别是温家整个家底都被老哥你掏空了吧。”
赌场掌柜见她摊开来明说,也不再遮掩,喝了口茶,“哪有那个本事,温三爷又不是傻子,也就几十两银子而已。”
赌场掌柜笑笑,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用茶盖拨了拨杯中的茶叶片,“不过我听说温家把那个小寡妇送出来做少当家。”
老鸨不在意地说道:“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用,就是他家管事的那个有点难缠罢了。”
老鸨看看他,“老哥有什么想法?”
赌场掌柜耸了一下肩,他能有什么想法。
就算他是开赌场的,威胁恐吓的办法只能在赌徒身上用用起效。他如果直接派人和温家大掌柜起冲突,人家边上有护卫不说,同是生意人,这种做法传出去,他可落不着半点好。
“人家的家务事,我能有什么想法。”
赌场掌柜打量她,笑道:“听听齐当家高见。”
老鸨轻哼一声,摸了一下头上的金钗。
只靠招揽温家三房那点生意能拿到的只是小钱,倒是有个赚大钱的办法,这办赌场的老狐狸不可能不心动。
“温家男丁又不是死绝了,还轮不到一个刚过门的外姓女娃娃来管事吧。”
赌场掌柜吐出口气,笑吟吟地看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骨精,“那……我把温家三爷请来吃个饭?”
“嗯哼~”老鸨笑笑,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拍了两下,“若是事成,我们可该五五分账。”
赌场掌柜想了想,笑了一声,爽快地同意下来,“行,我吃亏一点。”
老鸨喝完茶,愉悦地结束这次谈话,起身离开,“和老哥这种聪明人说话真是省心,我来时还真怕和老哥多费口舌。”
赌场掌柜叹道:“齐妈妈的威名谁人不知?我哪敢懈怠。”
老鸨一笑,金玉的光泽衬托着她肤白貌美的脸,岁月在她身上沉淀出痕迹,风韵撩人。
赌场掌柜目送她离开,抬手摸了摸鼻子,慢慢勾了勾嘴角。
一桩好生意。
只要温家刚出来的少夫人坐不稳局势,逼温家把主事换成三房的人,他们就有的是办法从三房手中瓜分温家的财产。
这可远比那几十上百两银子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