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前段时间室友的种种异常。
“我以为他在通宵写情书,结果是在写关于你的观察报告。”洁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时不知道,也不好意思开口问。觉得他那样太辛苦,我还去买了几本畅销爱情小说,偷偷放在他房间书柜里。”
“哎,天大的误会。但这也太好笑了。”我苦笑着摇头,一边把不爱吃的胡萝卜偷偷扒他餐盘里。
入职以来任务0失误的警署王牌,洁世一怎么会发现不了。不过他仍选择视而不见,真是大好人。我心里感激,决定明天送他新的试吃甜点。
一段时间后,我还发现黑名的哨兵同事意外有趣,其实也好相处。哪怕是第一天就对我大吼大叫的雷市,参加几次酒局,吃几回烤肉,和他就聊开了。听说我是进攻特化型向导,他兴致勃勃,想要见识我的本领,结果每次都被我折腾得吱哇乱叫,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动静太大,好几次帝襟安理忍不住推门而入,以为我终于忍受不了对哨兵的厌恶,打着义务疏导的幌子彻底走上犯罪之路。但也不是每次都会让哨兵们这么难受。就像黑名在报告里描述的那样,当我发自内心感到愉快时,攻击欲望降低,向导本来的净化力就显露出来。
今天是发薪日。虽然我的实习工资要下个月的今天才到账,但想到在这里上班,一个月胜过在医院熬三个月,我欢欣雀跃,心情变得很好。所以今天是特例,我可以给大家伙做精神疏导。
“可总的来讲,护士小姐你仍是进攻特化的类型。”长得眉清目秀,初次见面时让我误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冰织羊说道。
因为我算不上标准意义的向导,大家都习惯用原职业称呼我,而我来医务处值班,工作内容也只是替哨兵们处理训练或工作时受的皮外伤,还有一些日常小毛病。偶尔再给他们打个针,输个液。稳定的精神疏导服务肯定无法提供。
“既然你是这种类型,绘心那家伙怎么不让你参与任务,在一旁积累实战经验呢?”警署牌面之一,可以胜任偶像剧男一号的雪宫剑优面露疑惑。等冰织羊让出位置,他再坐下,坐在我面前。
我握住雪宫剑优保养得宜,骨节分明的大手,一边思考,一边清理他精神图景里的杂物。蓝色小燕子落在他肩膀上,一会儿啄他头发,一会儿梳理羽毛。因为我心情真的好,所以我的精神体也这么乖巧配合。
想想自己入职快一个月,绘心甚八除了让助理帝襟安理给我做入职培训,就没有其他任何指示。因为没有相关经验,帝襟安理不好安排我的具体工作,我更多时间都待在医务处值班,把闲书杂书带来看也可以。总之一句话,只要我不和哨兵们起冲突就好。
像现在这样尝试给大家做精神疏导,帝襟安理更是求之不得,喜出望外,认为我还是有机会“改邪归正”。她这样的想法很快被绘心甚八否定,挨了批评。不过我和署里的哨兵们越相处越融洽了,他不加制止。我也犯糊涂。
到底要怎么教我,把我养成进攻特化型的向导?难道天天都和哨兵待在一起,就能无师自通?现在改变了的,只有我对哨兵的刻板偏见。起码我不讨厌现在这些同事。
“哎,还是搞不懂,我实在搞不懂阿八怎么想的。”给雪宫做完精神疏导,我收回手,大幅度活动有些僵硬的肩膀关节。
阿八是我私下给绘心甚八起的外号。大家习以为常,偶尔也跟着起哄或抱怨,像是:阿八,你这值班表怎么排的?阿八,凭什么不给我批假条?阿八……
表面上是人事部部长,但放眼整个特殊警署,还真找不到比他更有发言权的领导。毫无疑问,这家伙是正儿八经的一把手。既然一把手对我进行放养式管理,那我有空找哨兵请教,让他们教我搏斗和射击总没问题吧。毕竟我是他本人钦点的“进攻特化型向导”。
再给洁世一和我牙丸做完精神疏导,我站起来鼓掌,示意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来,兄弟们,我宣布个事儿!我要向各位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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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个月,黑名结束外派回来了。
迎接他的不仅有同事们的问候,还有一个全新的我。准确地说,他刚做完汇报,结束精神疏导,想到训练场转转,久违地熟悉这个留下他汗水和回忆的地方。
但是对不起,黑名,你的圣地已经被我霸占,请称呼我训练场的新一代卷王。于是,我在黑名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逮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一脚绊倒雷市,打破平衡,再给了他一记狠狠的过肩摔。
咚!□□着地的闷响。
接着——
“下一个,雪宫!”我兴奋指向一旁干巴巴笑着的帅哥,“别害怕,我不打脸!”
洁世一,眼光独到堪称毒辣。作为第一个提出教我擒拿的人,他在这段时间里承受了大量抱怨。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手把手教出了我这么个对哨兵特攻,仿佛疯狗般的向导。
根据他还有其他“受害者”的说法,当我和哨兵存在直接触碰,哪怕只被我用手指摁住某处皮肤,对方就像被麻痹,伴随程度不一的身体不协调,很快就被我打破平衡,轻易放倒或者甩出去。本质原因是我的精神力对哨兵天然有侵略性,这在我分化的一刻就决定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