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铃铛上。
那个铃铛上斑驳不堪,老旧难辨,却是好好包裹好的。
“这个铃铛是什么来历,怎得保护得这般好?”
翡折一愣,细语道:“京城那似是有个人家失火,我经过那片废墟时,刚好这个铃铛就滚落出来,我想着或许是有缘便留了下来。”
女子的嗓音温柔而缠绵与方才的直爽不同,她似乎真的在与帕子上的铃铛所寄托的那段过往共情。
“那一定是一个凄惨的故事吧......”
翡折握着缰绳的手落了空,心中的所思所想也落了空。
——不是她......
就算是有了同一双含情眼,她也不是她。
南榆满不可能认不出这檐铃,她就是为此冲入火海的。
最后的念头扑了空,他似乎也放下了一切,将剩下的筹码全部压在那一个可能上。
“你离宫后是回你的店铺吗?”女子的半边面容透过车帘露了出来。
“是。”
“那你带我去那看看吧,是不是还有别的稀奇物件?”
“嗯。”
翡折的话语不似之前温柔,也没再主动提起话头,或许他也需要一些时间让自己消化。
“尸骨无存”是最大的留存,因为这像是个虚妄的念头就在前头吊着自己,让本就空寂的灵魂勉强支撑地活下去。
“圣女离开是想到哪去?”他只是不经意一问,那头女子撑着脑袋,半晌没有回话。
女子眯着眼仿佛已然进入了梦境之中边喃喃着边将视线转移至更远的天外。
“我想去看金龙盘腾......”
说完她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徒留下萧桑晚盯着她的眉眼发愁。
如此这般迷糊的人真能和那个提灯节的女子化为一人吗?
难以置信的是因为一句“金龙盘腾”,萧桑晚真的开始思索榷州是否有这样的地标。
结果兜兜转转夕阳西下,断肠天涯。
马车行驶到山崖上,血色天边宏伟壮丽,动人心魂。
不知哪儿的鸟儿成群结队地飞过,余晖将它们的羽翼染成了金黄色。
榆满从梦中清醒,随即掀开车帘。
而眼前的一幕正是仿若金龙盘腾的场景,而一只一只鸟儿像是龙鳞一般颤动着,那种仿佛一切幻灭破碎,但是生物依旧生机盎然的场面让她心若鼓震,随即目光偏移。
山崖边少年穿着单薄的衣衫,凌冽的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翻飞,此时此景他并不像是个文雅的书生。更像是个久经沙场惨血濒死的将军,在生命的最后再次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势与敌人战到底的决心。
这样赤色的场景烫红了她的一颗心。
——一颗于大火中死亡,又于大火中重生的心。
“这是你带给我的‘金龙盘腾’。”
这句话没有一丝疑问的语气,就是坚定的陈述。
少年回过头明明是另一幅面容,她却在这看到了另一张陌生却熟悉的面容。
一时间复苏的心再次滚烫起来,跳动带动着血液流淌。
她说不上那种感受,但......
前所未有。
却在这时崖下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即周边如暴风卷过般冲击来一圈榷狄士兵。
几乎是下意识动作,萧桑晚就拉过榆满,他甚至都忘了。
她是圣女,榷狄士兵并不会伤她。
为首之人是他近日未见的贺兰。
“此人伪装进入宫门劫走圣女,速速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