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喜欢上几分。”
嘉成公主有名有姓,堂堂正正的嫡公主,身份尊贵,怎么到了皇后这里反而故意说成了钟渊的姐姐,这引来引去,想往哪儿引?还不就是为了底下的话,楚旻对钟渊额外青眼相加!
皇后本意到底想试探什么,楚旻不知道,但这话却是正戳在了她的痛点上,这程子本就为了同钟渊的关系烦躁不安,皇后还来说这些,不惹得她恼了才怪。
“娘娘这话说得不明白,我听得也不明白。”楚旻面色倏然冷了下来,连方才傻乎乎的伪装也不见了,说出来的话更是一针见血,“诸位皇子公主一体同心,我自然一视同仁,哪儿来的跟谁更好之说。”
料定皇后要说是顽笑,楚旻先一步截住了她的话,“若娘娘说是玩笑话,就更使不得。到底您还自诩我的长辈,却不见哪个正经八百的长辈,是跟自家女孩儿开这种顽笑的!”
皇后没料到楚旻反应如此剧烈,一时也脸上讪讪的,强自笑道:“倒也不必这样……”
“娘娘今日当着众人说这些,若是我不反驳,传出去又成了什么?”楚旻不理她的辩驳,冷声道,“倒是我要担着这个责任——娘娘这话,今日当着我说了,敢当着太后、当着太上皇和皇上的面再说一遍么!”
皇后的心脏猛地一缩,失声道:“你要做什么?”
楚旻淡淡地道:“我什么也不做。瞧娘娘这样,怕也知道您自己这话不妥,那您跟我说这些,到底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皇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才冷笑一声:“旻儿如今看着倒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也是个有主意的。怪道晚间还敢自己出门了。”
楚旻听着这话不对,但此时已然容不得多想,当即回道:“娘娘处在深宫,却是对宫外之事了如指掌啊。”
皇后的话登时被她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噎得难受,盯了她半日,楚旻照旧八风不动,安然坐在那里,皇后自己先软了声气,叹着道:“我同你母亲身出同族,论起来,你叫我一声姨母,叫澄儿一声表兄——就一定要闹得这样僵,就这样不肯给姨母面子么?”
楚旻才不会给她这个示弱的机会,便也笑了,话却是毫不留情,“娘娘此言谬矣。您自己想,是您不顾着我们亲缘关系,处处为难算计了我,还是我一定不通人情,不肯给您面子?”
“自打我进了京,身上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因为姨母才横生风波。分明是您处心积虑,要从我身上拿好处,却还指望我是个傻子,让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暗地里笑话我才心满意足了。我一不入你们的套,那就是不顾亲情,不给脸面——姨母,您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
“上回伴读之事,姨母的金印还没有被收够么?”
这话说得辛辣无比,皇后当时就变了脸色,也不知是因为被楚旻捅破了窗户纸,半分情面也不肯留,还是被戳中了痛处,恨得咬牙切齿,再忍不住,一把就将桌上的茶盏拂了下去,冷声怒道:“你是真要跟我成了两路人了!”
话音才落,便听殿外有人通传道:“娘娘,刘姑姑来了。”太后身边的刘如意应声而入,见着屋内茶水碎瓷满地仍是面不改色,福身笑呵呵地道:“娘娘,太后请安定公主至懿仁宫小叙。”
皇后面色难看,万没料到这个时候刘如意竟然来了,她是太后心腹,在外头就是太后的脸,是得罪不得的,心内长出了口气,勉强笑道:“那就去罢。”
楚旻此时方施施然起身,一丝不苟地行礼,恭声道:“既如此,臣便往太后处去了。”转身看见刘如意便满面笑意,也不管什么身份,拉着她的袖子小声笑道:“老娘娘叫我去呀?”
刘姑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低声笑道:“娘娘请公主吃果子去呢。”
“快走快走。”楚旻眼前一亮,忙催着刘姑姑快走,“娘娘那儿的果子最好吃了。”
刘姑姑笑呵呵的,跟着楚旻便出去了,一句也没有问她,为何皇后摔了杯子。
芙蕖送走了楚旻和刘姑姑转身回来,便见皇后面色阴沉沉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忙挥退殿内宫人,自己跟着出去却悄悄儿地叫人去请大皇子来,底下小宫女苦笑道:“姐姐忘了,大皇子如何来得。”
芙蕖一愣,方想起大皇子被禁足还未解禁,只得要摇了摇头,罢了,只好盼着娘娘自己心气能平罢了,摆手让小宫女在门外守着,自己方又转回殿内。
实则芙蕖心内也忐忑,近来皇后娘娘性子越发阴晴不定,早年那个温柔如水的主子也不知去哪儿了,连五公主也不能让她开颜,唯有大皇子来了,主子才好些。
尤其是今日楚旻所言,处处扎心,皇后原本心中最为忌讳章康皇后,二皇子更是心腹大患,眼看着相看好的儿媳助力,隐隐地跟二皇子走得近了,心内恼恨非常。
芙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