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证人都摆在这里,红燕、王红还有你身边被收买的那些人,如今一并带了进宫。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自有太上皇定夺。”
黛玉补了一句,“有这个功夫,王爷不如自己回过头去问问了。”
水溶有些迟疑,张了张口便叫人回来,直接转身走了。
楚旻见他确实已经派了人出府才回转,唇角不由勾起一个笑来,跟黛玉对视一眼,都出了口气,她们只是要让水溶派人追出去,可不是为了真追上又横生枝节的。这里已经下好了套了,水溶已经被绊住,不能进宫,且就看楚星那里是如何了。
楚星和楚昂一路递牌子进宫,有了楚盛之的奏章在先,太上皇并没有叫他们等。
楚星才进了文安宫,便叫太后一把抱住了,含泪叫道:“我的儿,我都听说了,那等下作东西,竟害你受了这样的苦!”
楚星的泪应声而落,她却也不说话,只是垂泪,太后见了更心疼,搂着楚星不撒手,很是宽慰了一番。
太上皇带着楚昂从外室进内,脸上黑沉沉的,在炕上坐了,看着楚星叹气道:“当年指婚,原以为水溶是个良配,不想今日竟叫你受了这番委屈。”
“我都听昂藏说了,是你平白遭受无妄之灾。”太上皇看着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的楚星叹了口气,“水溶那孩子当年我看着却好,不想如今也过于风流了,不管怎样,总要敬重嫡妻才是。你们成婚五年,他就叫那些侍妾们起了旁的心思——那等出身低贱之人,心思诡谲,让你都受了蒙骗。”
楚昂微微动了一动,听着这话似有替水溶分辩,往两个侍妾身上引的意思。
太后也忙又拉住了楚星的手,低声劝道:“正是这话,那起子东西,不管多好的孩子听了她们挑唆,也都坏了。实则心是好的,你们成亲五年无子,他喜孩子,不免就多往旁人那里去些,可都不曾有过侧妃,倒也不算太离格。”
楚昂皱紧了眉,心内暗道不好,他知道楚星是个火爆脾气,听见这些处处替水溶开脱的话,还能忍?正想说话引开,谁知就见楚星哽咽着哭了起来。
她都不曾放声儿,只是软着身子从太后怀中滑落,虽还哭着,口齿却无比清晰,“若只是这些,我却也忍得。不过是几个侍妾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两个孩子我也常嘘寒问暖,还曾在我膝下养过一阵子。”
“从我嫁进北府,常有事与王爷不合,他不甘袭爵却无实职,几次多番求我父王给他在军中谋职,又说有祖辈余威在,军中想来也都服气他。又来探问父亲私底下可给了什么旁的嫁妆,譬如荐书或者别的什么。”
楚星吸了吸鼻子,勉强忍住了眼泪,带着鼻音道:“我只想着,他还年轻怕担不住事,再一个当年新婚,未必就没有一点子想夫婿多多陪伴的心思,只没肯答应下来,更未曾给家里说过。嫁妆之言更是无稽之谈。”
“自此之后,王爷便渐渐远了我。我初时只当是我不好,后来却渐渐回味过来,只不好说什么。等一年多,却见他也好了,只是多置姬妾,我倒也觉着好,不该插手朝事,便体贴避开,一月间偶见一二回罢了。”
楚星泪眼朦胧看向太后,又哭了起来,“太后只说我五年无子,我只不好直说。纵是一月来了几回,不过品茶赏花而已,如何、如何……”
“嗳呀!”太后惊叫一声,“竟有这样事么?”
“过了今年就好些,王爷也来几回,我便有了孩子。本是满心欢喜,谁知不合竟听见他身边一小子说、说……”楚星迟顿几下,方掩面接了下去,“等我有了孩子,还愁父亲不肯给王爷在京郊大营或是虎枪营谋一个好差么!”
楚星痛哭起来,“我听了便如晴天霹雳,恨不能直闯进去,却又碍着孩子……陛下!我家自幼教我忠心报国,我祖辈多有殉国,生父更是战死沙场,我只知忠心二字,竟是不曾想到人间还有如此阴谋诡计,父子情长都能算计到功名利禄里去!”
京郊大营护卫皇城安危,是直守着太上皇的护卫军,除非心腹,决不能插手。如今水溶竟然打了这个主意,甚至用的是这样下作的手段,太上皇焉能不怒!
“放肆!”太上皇果然恼了,重重一拍桌子,看向楚星的眼中满是怜惜,“好孩子,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像旁人,只知道汲汲营营。”
谁知楚星却扭过头去不肯看太上皇,太上皇一愣,心下略有不满,难道楚星还怨他不成?
“不敢担您这一句赞,我却也没那样好。”楚星擦了擦眼泪,苦笑道,“当时我已有身孕,几次三番想劝想说却又忍了下来,那终究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
太上皇面色稍霁,这倒不是不能理解,女人嘛,怀了孩子总是多思又依赖男人些。他心中对楚星的疑虑更消散几分。
楚星又道:“我本也不想闹得这样大。可许是中了毒躺着想得多了——中毒之事不过是个引子,又想起几月前的事来,连着想起来愈发觉着非同小可,原我只当能改,权做是一家人劝教便好了,如今想来,这两人竟布了这样精密之局来下毒害我,旁的事上难道就不是步步为营,一心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