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么?”
“想得透了,父亲自小教我忠心为国,我更不能忍,也没什么好在陛下和娘娘跟前隐瞒的,只是不能说。”
见太后似有不解,楚星低声讷讷,“幸而大哥今日来了,带了好些的人。我才今日进宫,一并说了,不然、不然……”
楚星不安地拧着帕子,半晌才决然道:“不然怕是我连府门都出不去,便被王爷的人拦住,圈禁在院子里了!”
“陛下若是不信,只管去看,恐怕后头还有追来的人呢。”
太上皇见她这样胆怯,心中先信了楚星不曾撒谎,暗地记下要着人出去查查,口内却悲悯道:“好孩子,我有什么不能信你的。”
楚星短暂地一笑,很快又收了回去,“既是这样,那臣便直说了——王爷近日又看上了学政和春闱,不知给谁打探什么,又要结交内阁里头刘阁老。”
学政和春闱?连楚昂都有些震惊了,水溶未免胃口太大了!春闱关乎朝廷新鲜人才选拔,尤其是这一科,新皇登基头一科,更是格外看重。依照大安往例,第一科为彩头,前三甲为官后没什么毛病,几乎是定了日后要入阁拜相的!
偏学政更有今年改制传言,要精简,又要多多选拔学子直入国子监,出来就能候官,等十年二十年,这朝中还不被水溶渗透殆尽!
“刘阁老跟父亲却有过交情,只听父亲说他为人刚正,只是爱才,又爱神童,听见哪处有有才名的孩童,总忍不住要指点。”
“一开始,王爷跟我问起过他,说有事情求他,问我可还能写个帖子。我为难十分,我却都不认识刘阁老,只是听见长辈说起过罢了。他便又来打听我嫁妆里头可还能有余钱,或者变卖一些,他要用。我答应了,忙着倒换了不少银子。”
“正要给的功夫,我正听见府中有个丫鬟说起这个,心下奇怪怎么她们还知道这些,叫人跟着查了,竟查出来那个周氏侍妾找了枪手给灼儿写文章,入了刘家门下——”
“陛下,臣心内恐慌至极!那个周氏、周氏不过是个侍妾,更无母家,原是王爷外家周家的一个丫鬟,她哪儿来的人找枪手,又哪儿来的人能这样巧地摸清了刘阁老每日行踪呢?”
“直至听见刘阁老点了此回春闱主考,又管着礼部吏部中学政之事。臣才不得不明白那些银子和枪手是为了什么了。”
楚星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角,忐忑地半抬起头来,“陛下赎罪,终究王爷是臣的夫婿,臣跟王爷直言了……王爷却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只是不肯跟臣说这些。”
楚星的头慢慢垂了下去,小声道:“之后没出几日,臣就中毒了。其中缘由,臣不敢深思。”
殿中一片寂静,太后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半晌才道:“这个水溶……”
太上皇又是一掌,直把桌上杯盏一股脑儿地全挥了下去,太后吓了一跳,忙去看他的手掌。太上皇咬牙切齿,“庶子其心可诛!”
楚星哀声道:“臣不敢妄言国事,却知夫妻本为一体,可臣绝不敢苟同水溶所为。陛下指婚本不敢驳,只请您降旨——臣愿剃发出家,再与水家别无瓜葛!”
楚星再怎么说也是楚盛之记在族谱上的长女,当年还有过县君的封号,太上皇怎么可能答应让她剃发出家呢!
尤其水溶还虎视眈眈地觊觎楚星的嫁妆——那可不是一笔小数——楚星出家了,这些银子都落到他的手里,用来干什么,难道还不清楚么?
太上皇忙劝慰了一番,过后方慢慢道:“出家自然不可,让你跟水溶这样不忠之人在一处更是难为你了——这样,析产别居罢。朕做主,分了你的嫁妆出来,你带着这些银子过活。是在京内也好,还是找个什么别的地方,或者回海州,都可。”
他怜惜地看了楚星一眼,温声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楚星再三请罪,方应下了太上皇所言,太后更是嘱咐,“别去北府了。若是安定王府还不曾修整好,跟着你妹子,先去公主府住罢。”
楚星含泪谢过,“多谢娘娘体贴。”
太后忙道:“好孩子,你是立了功的。别太难过,日子还长着呢。”
楚星又行礼谢过,方跟楚昂出宫。上了马车,她直接吩咐道:“告诉旻儿和玉儿,直接回公主府。咱们也去。”
外头人高兴应了一声,喜气洋洋地去了。
楚星方靠在车内闭了闭眼,竟是有小睡之迹。
“水溶有心于春闱——是真的么?”
楚星缓缓笑了,“他确然有意。至于别的,是不是我在这几天里头布下的,还重要吗?”
“刘阁老那里……”
“你以为是谁给周氏搭的线?她汲汲几个月没有结果,偏这个时候成了,难不成还真是那一窝子酒囊饭袋的周家给她帮了忙?却是多亏旻儿,幸而她这些年她替父亲交际朝中关系,跟刘阁老还说得上话。”
楚昂沉默半晌,深深看了她几眼方道:“原先我记得你是个火爆脾气,什么都忍不住的。不想几年未见,却成了这样了。”
楚星淡淡笑了,“不好么?须知唐高宗时,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