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残局(1 / 3)

京中的热闹从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若一波又一波都围绕着同一家展开呢?饶是京中人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暗暗咋舌。

才过去多久啊!从公媳丑闻余热犹在,省亲热潮如火如荼,转眼间就冒出贤贵人父亲在四清楼现场演示棍棒教子,把亲儿子打得皮开肉绽的消息。

打人的原因更是匪夷所思:当场抓住儿子和三个男人卿卿我我,甚至推门时那宝二爷正跟大名鼎鼎的琪官蒋玉函宽衣解带。

说起那天,也真是一片混乱。

其实贾政当时虽然恼恨自己与清客夸耀时被宝玉拆台,加上在家里做主惯了一时没控制住火气,但冲到门前就有些后悔——毕竟酒楼不比家里,万一叫外人瞧见了岂不是更丢脸?

然而冷静了没两秒,里面就传来蒋玉函换汗巾子的邀请和宝玉亲近欢喜之语,跟上来的几位清客也都听得一清二楚,直接一下把最要面子的贾政给气傻了。

偏偏这时里面另一道与秦钟亲昵的声音也掺和进来,一面说着些有辱斯文的调笑,一面做贼心虚似的特意来门前检查是否关好。

这随手一推门,好家伙,香怜与贾政直接撞了个脸对脸。

只见门里头,贾宝玉的松花汗巾子已解了下来,一手递给蒋玉函,一手扯着松垮的裤子,秦钟亦是衣冠不整,任谁都知道准备干什么。

再不开打就不是贾政了。

当下顾不得楼中是否还有其他客人,上去就是一脚把宝玉踹倒在地,顺手抄起房中一掸子不要命地往人身上抽,惊得香怜一声尖叫。

等众人闻声赶来时,就见宝玉没了汗巾子系的衣裳彻底散下来,蒋玉函、香怜并秦钟死死护着,却挡不住贾政一叠声高呼“我今天就打死这个畜生”。

若非薛蟠和冯紫英上前拼命劝住,以及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唤醒了贾政一点理智,只怕宝玉真就交待在这里。

不过用晴玉现代的话来讲,人虽然物理性活着,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要知道四清楼价格不菲,顾客中不乏贵族子弟。这一群体有些共性,即钱多事少胆子大,眼疾手快爱热闹,要不然也不会被些响动引得都凑上来。由他们传出来的话,哪怕再离奇也天然多了几分可信。何况亲眼所见,讲出来也是绘声绘色,顿时一传十十传百。

最“妙”的是这里头还有两件定情信物,其一是秦钟手上的香串,其二是琪官赠宝玉的汗巾,据眼尖的贵族子弟说,两样都是贡品。

皇家用品沦为调情之物,香艳外平添了一重禁忌,最对市井之徒茶余饭后的胃口。不过一天,京城上下堪称无一不晓,连带着琪官本是恭亲王常宁府上的戏子,又被北静郡王赠了信物等事裹挟其中,成为八卦之火上极热烈的一勺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贾家慌了,薛蟠也慌了。

无他,这种一环套一环的后果根本不在他的预料里。小厮知道自家主子一根筋,给的计划其实也只有两步:其一是请几位“美人”与宝玉凑在一起处;其二是引贾政来看。

有薛蟠这个胡天胡地还备受溺爱的对照组,薛家小厮以为宝玉的结局也无非是被拉回家暴打一顿,横竖亲爹不会下死手,却也足够给他们出气,最关键的是叫贾家人知道宝二爷的德行,没脸再对他们大小姐挑三拣四。

给小厮三个脑子他也没想到,就这么寸,贾政就撞上换信物的暧昧场景,还真就不管不顾在大庭广众下发作。

眼看着宝玉被抬回家时出气多进气少,从贾母到薛姨妈都哭得泪如雨下,薛蟠和小厮都有些藏不住,被心中疑虑的宝钗抓个正着,回屋后三言两语间便将事情始末都问了出来,顿时既惊且怒。

“孽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出来!那是你亲姨妈的孩子,你怎么能……”薛姨妈气得头晕,偏生素来溺爱薛蟠,想痛骂一顿都有些词汇匮乏,只能颤巍巍地指着人掉眼泪。

“母亲,母亲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气着自己!”

“打你骂你?宝玉叫你害的,现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我打你骂你有什么用!你叫我如何给你姨妈交待呀!”

薛蟠本来自知闯祸,垂头听训也就认了。奈何自家母亲左一句又一句的“宝玉”实在刺耳,再怎么想忍,打小惯出来的霸王脾气到底忍不住蹿了出来:“做什么要和姨妈交待,是姨妈该和我们交待才是!母亲也不必瞒我,别打量我什么都不知道!无非都是为了那‘金玉良缘’罢了。你们倒是都向着那宝玉,处处说我不好,却不想想如今他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区别?是,我是想叫他挨顿打,可难道是我按着他叫他跟那秦钟勾搭的?还有香怜,那本是我在家塾里玩的,他上手时可曾考虑过我这个兄长?什么琪官之流就更不用说,我都是第一次见,他倒是直接跟人家宽衣解带起来。难道姨夫进门时,是我拿着他的手在解衣服不成?”

原本薛蟠还有些愧疚,可越是说就越是起劲,再顾不得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薛姨妈惊在当场,恨不得直接堵住儿子的嘴,不住眼地去瞥宝钗,生怕女儿受不住这样的羞辱。

然而宝钗只是缓缓落下一滴眼泪,发现自己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命该如此的苍凉和死寂。

在宝玉的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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