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来医务室看望昏迷不醒的学生。
虎杖、伏黑和钉崎已经恢复活蹦乱跳,回归学习、训练、祓除咒灵的日常。浅川则毫无动静地在病床上躺了一周,未有苏醒的迹象。
他一直都知道浅川夕立身上存在巨大的谜团。
结合前期的线索,情报人员已经查出三名伊甸下属成员的信息。「编号组」01,人见,颈部有逆十字的纹身,是前段时间全国范围连环爆炸案的犯人,被捉拿后死亡。
「编号组」06,大神零,地狱皇帝系谱族人,据说能使用七种破坏性极强的火焰。长相与辉望高中学生会室挂着的画像一样,明面上是辉望高中的一年级生,实际上很少出席学校课程。
高津青叶,「代号组」成员,又称“复仇者”,同样是辉望高中一年级生。情报人员也调查了辉望高中建筑材料,样品检测出了大量人血痕迹。这些血为什么能够压制与吸收咒力,仍在进一步研究中。
另外,大神零曾有一个兄长,具体名讳不详,称“搜寻者”,是伊甸长期缉杀名单第一位。此人叛出伊甸,成立「Re」,共有七名核心成员。其中,似乎有一位叫“日和”的人,能力是控制‘膜’,但并未获得任何可证实的资料。
浅川夕立是否也是「Re」的成员?她与日和的关系,是同事,还是亲属?抑或她只是在模仿对方的能力?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本身的谜团。
低头思考的五条悟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仰头靠在椅子上,忽然看见浅川在床前直挺挺立着:“咦?”
他平时戴着眼罩,六眼只能看见浅川的轮廓,无法清晰辨别样貌细节。而现在这个,在六眼眼里,已经和其他人的咒力图像没有区别了。
“你能看见我?”
他不由得拉下眼罩,再次确认,单纯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只有六眼能看到。床上仍躺着一个浅川夕立,身上不断外溢的咒力形成了目前这个站着的‘浅川夕立’。
他打趣:“夕立酱,你灵魂出窍了吗?”
没想到她歪了歪头,好奇地问:“你也是灵魂吗?”
看来病得不轻,可以欺负一下。
“不,我是专门引渡灵魂的天使。每个灵魂往生前都要回答天使的问题,诚实的乖孩子可以去往一个没有咒灵也不用祓除咒灵的新世界,不老实的坏孩子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不能转世。”
她打量着他耀眼的白发,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不去新世界。我要做坏孩子。”
胡编乱造的五条悟难得卡了一下:“为什么?”
他甚至有闲心放了一只硝子实验用的蝇头:“这里有很多比这个恐怖的大咒灵,每天都会吃几百个人喔。”
她手指一弹,咒力如丝线穿透蝇头,残秽烟消云散。
“别怕,我会留下来保护你的。”
五条悟的套话计划彻底失败,哭笑不得:“不需要你保护我,我可是咒术界最强。”
“其他的灵魂为什么看不见我,却可以互相看见?你能看见他们吗?他们也要留在这里?”她不解地问。
五条悟有点后悔刚刚骗傻子,现在解释不清楚了:“不,我随便说的。你只是受伤了,等身体恢复了就好了。”
“那为什么你能看见我?”她不依不挠。
他敷衍道:“因为我是最强啊。”
随即站起身,准备结束探视时间。没想到那家伙跟了上来,他停下脚步:“你跟着我干嘛?”
“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呆着。”
语气坚定,显然要跟到底了。
五条悟想了想接下来两天的行程,同意了:“好吧。”
他要去本州一关市出差,顺便除掉一路上的一级二级咒灵,最后再把大奖特级咒灵祓除。
一关是有名的温泉乡,这次咒灵藏在温泉酒店里,害死了一位来此度假的外国游客。好巧不巧,这位游客是美国黑色产业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佬,耶尔卡斯特姆武器交易与风俗业的幕后掌权者,乌拉诺斯·科西嘉。
高层一致将此事列为绝密。这次任务由他独自前往,不会有辅助监督支援。
……
五条悟把车开出来,却发现一个棘手的问题。纯粹咒力构成的‘浅川夕立’,无法直接触碰实体物品,一碰就会把东西腐蚀成尘埃大小的微粒。
她无法直接坐在座椅上,也不能坐在车顶上兜风。没有专门隔绝咒力的垫子。
他想了想,伸出手掌:“你试试看能不能碰到我?”
“你会受伤的。”
她知道自己会对周围的东西造成破坏,连空气都扭曲着恨不得逃得越远越好。所以一直是飘着的状态,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任何脆弱的现实物品。
“快点啦,我们之间有绝对安全的东西隔着,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她只好轻轻放上一根手指,见无事发生,慢慢将整只手放上去。
微风拂过,红色的枫叶哗啦啦响起。她愣愣地看着嘴唇翕合的白毛,没注意他说的什么。
明明那只手上没有传递过来任何温度,也没有真实的触感,但她记住了这种感觉。
“我能碰到你。”她无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