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龙似蛇的怪物,然而却一无所获,可是那恐惧犹在,那怪物肯定就在这附近,那宛若实质的恐惧就在附近,就在田文连逃都不知道该逃往何处的时候,脚下的黑暗突生异变,虽然看上去还是一片黑暗,但却是透明的漆黑,一个个光点在脚下亮起,化作一条条触手,也照亮了那肥大粗壮的蜿蜒蛇身,那东西就在自己脚下,触手自地面伸出,扭曲缠绕着袭向田文。 眼看那诡异触手就要将田文彻底缠住,田文再一次深吸一口气,猛然清醒了过来,但那从噩梦中带出来的恐惧,任然没有消散,后背受伤,不得不趴在床上睡觉的田文猛然爬起,踢蹬着腿,想要看看脚下的怪物还在不在,结果,他踢开的只是床单,不放心的又摸了摸,这才松懈心神,以手抚额,逐渐平复下喘息。 看了眼窗外,此时应该是清晨,窗外无雨,阳光明媚。 糟糕的是,这里似乎是春香楼,是乳燕的闺房,看来自己昨天并没有回家。 田文不由得有些慌乱,想着先前只是来过一次就被母亲数落,如今不但进了姑娘房间,还过了夜,不知又要被母亲说些什么。 田文赶忙下床,幸好乳燕不在,否则就更加尴尬了。 可是下床后,田文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已经在昨天被乳燕减掉了,因为身上缠满绷带,田文虽然不冷,但也不能就这么走出去吧。 正纠结着,房门打开,乳燕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身衣物。 再见乳燕,田文有些不知所措,乳燕却很淡然,看见田文已经醒来,便将衣服放到他身旁。 田文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往外走,口中急促说道“打扰了” 乳燕清冷的脸上却突然挂上了一丝笑,略带俏皮的说道“你可是第一个进我房间的男子,这么快就要走?” 田文一时间呆立当场,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乳燕却已经收敛起笑容,对田文说道“前院已经给你准备了饭菜,罗捕头也交待了,让你在楼里将养几天,你现在回家,非得吓到你母亲不可,而且他也和你母亲说了,说你有事耽搁,还在福德村没有回来” 既然罗叔早有安排,田文也不着急走了,离开房间后,在李干领路下,来到了前院。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都是些清淡却滋补的菜肴,还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看来这一桌子菜,春香楼也是上了心的。 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掉下来的血肉加起来没有个一斤也有半斤了,又倒头睡了那么久,如今腹中空空如也,早就饿极了。 独自一人享用一桌美食,田文也用不着客气,便毫不顾忌的开始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田文正坐着消食,邻座突然传来一声冷哼“田捕头当真好手段,一出苦肉计,成了南县人人敬佩的英雄人物,可喜可贺” 这声音阴阳怪气,听着又有些耳熟,田文皱眉看去,透过屏风,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一个背影也足够了,以田文的眼力,加上这不怀好意的声调,整个南县只有一个,郭廉郭老爷。 不等田文说话,郭廉又说道“要是这些人知道,他们所谓的真汉子,背地里其实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知会作何感想” 田文这些天本就烦躁,听到这话,不禁怒火中烧,但田家与郭家关系复杂,田文又不得不按耐住火气,冷声道“郭老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郭廉亦是冷哼一声,说道“我说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说着,丢出一张纸来,那纸如同一只蝴蝶一样,绕过屏风,飞到了田文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