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愿意跟着你,只不过……我担心会不会拖累你,毕竟我那个……那个嫂子。”“啊……”他不提,沈清都快忘了。
燕城内还有个黄家,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天高皇帝远,黄家就等同于燕城的土皇帝,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她是自己开店,还是让霍林看管,只怕都难以容身。
赵珏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们赵家在燕城也有自己的铺子,就在客栈隔壁,你把货放在我店里,反正只要我们不说,谁也不知道货是你提供的,如此一来,黄家便找不到理由为难你,这也是以防万一嘛!”
沈清没作声,这是不得已的办法,如果可以,她当然想开自己的店。
但前提是,黄家的麻烦能解决。
黄家位于燕城西边,最阔气的一条名叫状元街的地方,街道的尽头,正对着一座最豪华的府邸,那就是黄家。
一整条街,都属于黄家,据说这条街的名字,还是黄家仿造京城状元街取的。
黄老爷一辈子都在军中效力,可以说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边关。
他与老妻生了三子一女,老大老二都已战死,现在剩下老三黄耘撑着黄家的门面,至于老幺黄欣,那可是老俩口的掌心宝。
只是这一回,她闯下大祸,连黄老爷子也无法容忍,黄老夫人坐在一边抹眼泪,想劝又不敢劝。
而他们的宝贝闺女跪在正堂中间的地上,虽跪了,但小脸写满了倔强,她可没认为自己做错了。
黄老爷见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混账东西!你可知城门骚乱,可大可小,若被有心人参上一本,你老爹,还有你哥,都要受牵连,被扣上一个守城不力的罪名,说不定还要革职,可你呢!居然只是为了对付一个乡下丫头,简直是……是不知所谓!”
当老爷子听到下人的回禀时,那真是气的头顶冒烟。
想他堂堂定阳侯的宝贝千金,居然去跟一个村姑较劲,简直丢尽了他的脸。
黄欣气呼呼的反驳,“爹,她是乡下丫头没错,可她也是我的眼中盯,肉中刺,本来她要是好好的乡下待着也就罢了,可她偏要跑来燕城,跟我示威,还想夺走我相公,您说,这口气我能忍吗?”
黄夫人大惊,“欣儿,你是说,那姑娘就是当初差点跟霍云州定亲的那个姑娘?”
“不是她还有谁!今儿要不是相公来了,她早横死城门了!”
黄夫人看她态度蛮横,半分成算没有,不免心焦,“你这孩子,即便要弄死她,随便找个犄角旮旯,悄没声息的把人灭口,连尸首也不留下,便妥了,可你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光人没死,云州现在也晓得了,他能跟你甘休吗?”
黄老爷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娘说的对,这事你应该跟我们商量,不该如此莽撞。”
黄夫人附和道:“那丫头现在有了警觉,怕是不好弄了,要不再等等,等她出了城,你爹有的是法子叫她消失。”
“不行!我等不了,我一刻也等不了,我非要亲眼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方能消我心头之恨!”她恨啊!
虽如愿以偿,嫁了她想嫁的男人。
可成亲那日,霍云州便跟她放下话,说已遵照承诺娶了她,没有违背承诺,但他能做的,仅此而已,再多的,他也做不到。
黄老爷子总不能逼着押着他去洞房吧!
黄老夫人倒是念叨了几回,可一点用都不管。
黄耘跟霍云州长谈过一夜,次日一早,两人从房间离开后,黄欣急着去问情况,黄耘也只是安慰的拍拍黄欣的肩膀。
综合这些情形,才最终导致了成婚数日,黄欣仍旧还是个黄闺女。
在到处都问不到的情况下,黄欣很容易就把沈清当成了仇人,如同杀父仇人。
随着霍云州的冷落,这种仇恨日以继夜的叠加,如果沈清现在站在她面前,她恨不得冲上去将对方撕碎。
黄夫人见女儿态度坚决,便瞅了老伴一眼,“既然那姑娘非死不可,早死晚死也没什么区别,只要别让女婿知道是我们动的手,不就成了。”
“你糊涂!欣儿刚刚动过手,如果在此时那丫头出了危险,就算不是我们所为,也跟我们有关,如何能撇清关系?”
“那你说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骑在咱们女儿头上,再看着她跟霍云州走近,说不准,她还想着做小呢!”
“别急,容我想想。”
想杀沈清的,可不止这对老夫妇。
燕城外军营中,霍云州单膝跪在营账前请罪。
黄耘听说了原委,也很恼怒,“云州,你是本将军的内弟,又是我看好的未来国之栋梁,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途,不如这样,拿上这把刀,去把她杀了!”
黄耘酷爱独断专行,在这里,他就是皇帝,他说的话就是圣旨,谁都别想违背。
让手下去杀一个村姑,算得了什么?
谁敢非议,再说,他也就是想试探一下霍云州的态度。
看着滑落到面前的匕首,霍云州瞳孔紧缩,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头,又缓缓放开。
“将军恕罪,此命我不能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