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闻人淮三步并两步朝她靠近,目光紧紧盯在她手握的枝桠上。
此刻他的掌心翻转,一股强悍的灵力凝聚在其中,将要抬掌之时,“咔嚓咔嚓”几声响,瞧见枝桠被撕下的画面硬生生将他掌心的灵力打碎。
他望向凃舟舟的眉眼间多了丁点的松弛笑意,一个清洁术下去净净果子,递到嘴边轻咬,跟她共同品尝果汁的清甜。
他学着凃舟舟的样子,啃两口果子后塞在嘴里用牙齿咬住,接着割破捡来的衣服搓成条,顺便抽空捆好凃舟舟捡好的柴。
又一时辰过去,太阳明显西下,估摸再有一个半时辰就该天黑了。
五头猪有三头猪都架满了柴,共十二大捆柴,一头上面架着些带来的其他杂物,待会儿回去时也要用它驮水,最后一头则是空的,凃舟舟准备骑它回去。
“你先上那头猪。”凃舟舟指指最后一头猪,说话时向身后的布兜摸出一枚果子,她拿着匕首在果子中间的位置利索的剃了一个圈。
留有存余的一根绳拴在果子上,绳子的另一端拴着一根长长的木枝:“这猪壮实的很,体型又大,同时载着你我往回走不成问题。”
说话时,她甩甩拴着红果子的木枝,旁边的几头猪“哼哼哼”的叫,看得两眼发直。
闻人淮这时站在最后一头猪旁,他看看流哈喇子的猪,再看看甩着果子朝着这边走来的凃舟舟。
他不想骑猪。
靠近的凃舟舟一把攥住他的小臂,拉着他再靠近一步黑野猪:“这东西走的比你我快很多,我们还能绕一趟河边打水,在天将黑时敢回居住地。”
“你我身体都不算爽朗,即便是没有这么多东西,中途不绕路停顿,你我都无法在天黑时回去。”
“但我们没水不行。”
“我摸不清这里夜里的规律,只知道夜里比白日更危险、更冷、更难熬。”
言外之意:你最好不要想死,也最好不要拖着我一起死。
闻人淮反手抓住凃舟舟的手腕,说:“回。”
“那上猪。”凃舟舟翻身上猪,动作展开之时被握住的手腕拉开,对方的手指从手腕下滑,被她以手掌握住,她对对方施展了一个拉力。
闻人淮低眉,看看相握的双手,目光凝聚在她因为捡柴、扯树的枝桠而划破磨破的手指上,看着上面沾染的一些污垢,他借着力,拖着发晕发沉的身体上猪。
凃舟舟另一只手的手腕拴着牵猪的绳,腋下夹着那根长长的、拴着果子的树枝,还有额外一根光溜的长树枝。
她和闻人淮坐在最中间的那头猪身上,他先从腋下抽出那根光溜的长树枝,朝着周围两侧的猪屁股狠狠甩去。
随着猪“嗷嗷”叫喊声响起,凃舟舟再猛甩拴着果子的长树枝,果子正正吊在前方,晃晃悠悠的极为可人。
先前被抽的嗷嗷痛叫的猪瞬间两眼发直,刚拨楞起的腿整齐划一奔向追不到的果子。
交通猪大队出发了。
只是……
凃舟舟想过,乘坐交通猪能路程速度许是快上个小半儿,却没想过是半数的半数时间,不到两刻钟而已,她跟闻人淮已到河边。
荒域是个很怪的地方,寸草不生的荒漠与生生不息的林川交错,与奔腾的河流相映,荒漠之下不知何处有尸体,河流之中处处是能让人活命的鱼。
凃舟舟取下之前烧好的装水大陶罐,将其递到闻人淮面前:“打水,会吗?能做吗?”
她想的是闻人淮身体虚弱,不知拿不拿得动陶罐,拿不拿得动装满水的陶罐。
他伸手,同时接过两只罐子;“我、行。”
凃舟舟点头,走到装杂物的猪旁边,抽出先前用来插鱼的长杆,寻着试手的位置握好:“我去插几条鱼,你打完水后若有力气就来帮我收拾鱼。”
说着,她拿出随身的匕首塞在闻人淮腰间,不懂对方回应、未曾和对方进行眼神交流,便朝着河流去了。
她做事一向利索,一脚踏入河里时,下半身的衣服已然挽好,刚刚结痂、带着红红的腿与冰凉的河水相融,她低眉,寻着周围游来游去的鱼。
条件目标,利索下枝,正中鱼身。
彼时她离岸边还不远,想着能顺手把插好的鱼丢上岸,让闻人淮收拾好,回去便可以直接炖汤,能省不少功夫。
凃舟舟回头,丢鱼,鱼在空中划起一道弧线飞出,再落地。
“啪叽叽”的,正巧砸在了闻人淮的身上——确切的说,是已经不省人事的人。
水的确是打好了,两个陶罐稳稳的放在他一旁,还可见湿漉漉的罐身。
他没那个力气把装满水的陶罐载在猪身上,能在昏迷之前留有一丝力放稳陶罐,没有任其摔碎已是不易了。
凃舟舟哑然失笑。
倒也没见闻人有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