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俩之间,亲爱的,我担心!……无论哪种情况,她都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社会是一个强大的引擎,足以保护自己。我倾向于像英国陪审团一样对受害者进行粗略的审判。她既没有父亲也没有兄弟。我没有听到她的自述,但这看起来像是一桩怯懦的勾当。只要在耳边低声说两句,我就可以武装一个爱尔兰人去做一些惩罚他的事:他会选择流氓的领带作为争吵的理由,于是贵族和平民一样必须坚守自己的立场。当它们伸展长度时,它们测量的英尺数相同。不过,报仇留给上天吧!虽然他们看起来有些迟钝。佩农夫人对此非常友善;埃斯夸特一家邀请她去洛克顿。并肩作战,潮水可以被遏制。”
“要不是你,亲爱的托妮,她早就沉没了!”艾玛说,双臂环抱着她宝贝的脖子,亲吻着她。“改天把她带到这儿来。”
黛安娜没有答应。她想象着卢金爵士发疯时的样子。
“我现在太虚弱了,不适合去伦敦,”艾玛接着说。“我希望能帮上忙。她讨人喜欢吗?”
“天性活泼。她烦恼得把自己累坏了。”
“如果我不能留住你,那就带她来和我住在一起吧。她会跟我谈起你的。”
“我会带她来住几天,”戴安娜说。“我太忙了,不能待得更久。她画肖像自娱自乐。现在是温暖的季节,只要伦敦有接待她的地方,就应该把她推到那里去。一个季度足以让她站稳脚跟。她很漂亮,将近二十六岁:当然有些愚蠢:这是她为曾经怀抱过浪漫幻想付出的代价。沉重的代价,艾玛!我追求法律,但是她的案例说明,有些生灵需要单纯的人道关怀。”
“好的法律会伴随着更好的文明而出现;但在社会足够文明化之前,它必须先去野蛮化。”艾玛说道,黛安娜对这个任务和这个真理叹了口气。
“年轻的时候我应该说过这话,因为社会不会清楚地看待我们的本性,并试图将其与我们的条件相调和。但现在我明白,这是懦弱的罪恶。我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越多,我就越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界顶端和底端的罪恶都是懦弱,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道德上。拉里安勋爵承认在军队中英雄寥寥无几。我们必须在社会中奉承。那种对宽容的恐惧是什么意思?哦,亲爱的!让我们给它一个正确的名字。社会是我们拥有的最好的东西,但它是一艘被曾经从事海盗行为的船员们驾驶的疯狂的船只,现在他们为了赎罪,声称虔诚,害怕被揭示的全能,这是他们和船长的形象。他们并没有完全抛弃旧习惯,而他们的新习惯则被用作鞭策我们这些暴露在外面的人,以取悦他们代替真神崇拜的、反复无常的统治者。”
邓斯坦夫人嗅了嗅。“我闻到了头版社论的味道。”
戴安娜笑着加入:“不,风格有些不同。”
“你不是时常习惯于口述而非书写吗?”
戴安娜承认:“我想我有时会。也许是每天写各种东西,晚上又聊个不停……我可能有些过劳了。”
“不,托妮;但是在乡下多呆一段时间会使你精神焕发的。我想念你的轻触。伦敦是一所学校,但你知道,既不是一所喜剧学校,也不是一所哲学学校。我在我的山丘上收集喜剧和哲学,远远地望着伦敦,然后偶尔下来,好好消化一下。”
“不知道这是否影响了我!”黛安娜沉思着说。“成为了都市的奴隶!当我自以为自由时,却三次套上辔头,所有的乐趣都消失了。亲爱的,我真的像一本宣传册那样无聊吗?我肯定是,否则我就应该证明相反而不是询问。我的陷阱是幻想自己拥有早晨一睁眼那眼神般的力量。够了,别再谈我了。我们谈到了玛丽·佩恩汉姆。要是有个正直善良的男人娶了她该多好!”
邓斯坦夫人猜到了黛安娜心中那个正直善良的男人。“你把他们聚在一起吗?”
黛安娜点点头,然后用哀怨的否定表示没有希望。
“一点都没有,如果我们指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邓斯坦夫人边说边看着黛安娜。她在愤怒之中意识到,黛安娜计划引诱这个正直善良之人,不是她自己真正的爱人雷德沃思,而可能只是珀西·达西尔。这些在交谈中飞快闪过的小念头是如此朦胧,仅仅是感觉而已,以致她没有想到她的朋友不知道雷德沃思爱她,也没有想到她不可能想到她的朋友竟然爱上了她,也没有考虑在达西尔这样高位的人不太可能选择恢复一位少女的地位。
她们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忽略那个残忍的例子,我对社会会做出这样的公正判断,”黛安娜说。“上周我在里士满的一艘小船上,利安德正在泥滩上狂欢,突然决定游向我,我很感动,想带它上船。船上的女士们反对,因为他不仅浑身湿透,而且浑身都是泥。我不得不承认她们的反对是合理的。尽管我心怀感伤,但对于纱质服装,我伤感的人道主义没有任何辩论的余地,尽管我心爱的狗狗用哀怨的眼神向我求助,它还会不停地在我们后面游来游去。这个类比为世界在极端情况下保护自己开脱;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