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搁人家称上,一边道“不是才发过烧么,姥爷给你炖鱼头萝卜汤补补。” 宋修筠闻言,不再吭声,别过脸去。 aat 三天后 唐岫这趟出门玩得还算开心,住了雪屋,泡了温泉,看了天池,滑了雪,穿朝鲜服拍了一大堆照,一天吃四顿还不算下午茶和甜品,少说胖了斤。 告白失败的事沈颖则没跟唐峪说,只扯了个期末考七十分心态大崩所以需要疗伤的理由,唐峪就深信不疑。 于是这一整趟旅行她理所当然地跟唐岫住一个房间,把唐峪晾在隔壁,两个人把唐岫跟祖宗似的供着吃饭的时候会给她把肉烤好用紫苏包好蘸上酱,就差喂她嘴里;出门前会给她把耳罩帽子围巾都严严实实地检查一遍,怕她冻死在零下二十度的山上;滑雪的时候亲自看护,亲自指导,再不厌其烦地把她从雪地上拉起来唐岫觉得自己的嘴角要是耷拉下来一点,都是狼心狗肺。 以至于等飞机落地,她才松懈下来,可以任由自己丧着张脸靠在出租车上。 唐峪跟沈颖则回家去了,正值年关,也有见家长的意思,带上她不方便。加上她实在太累了,这会儿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回家睡个天昏地暗,推脱了半天,总算让沈颖则放弃她这个拖油瓶。 车子走走停停,不知道开了多久才到家。唐岫走着神,窗外的事物在她的视野中不断倒退,脑子里空荡荡的,没法分辨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像多云的天气,光线白蒙蒙的,并不晦暗,却也不太敞亮。 她刻意不去想有关宋修筠的事情,毕竟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根据人的遗忘规律,想得越少,忘得越快。 相比雪山,零下五度的北城居然算得上暖和。出租车师傅帮她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唐岫轻声道了谢,低头把下半张脸埋进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闷闷地拖着箱子进胡同。 家门照常是不锁的,她把笨重的箱子拎过第一道门槛,“哐当”一声,正准备进第二道,打眼就看见了院子里的宋修筠。 手里的动作顿时一僵,这门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绷紧了,移开视线,抿了下嘴唇。 宋修筠正给院子里修剪得只剩下枝干的木绣球施肥,见她毫无预兆地推门进来,心都跳漏了两拍,默默放下手里的东西,站直望向她。 他本来就不是擅长言语的人,这几天晚上睡不着,演练了几十场见面时要说的对白,这会儿看见她,却全都忘了个干净,只剩下怔然。 唐岫本来也没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加上眼下没有第二个人在场,连表面上的和气也不愿意维持,就像没看见似的,暗暗使了几分劲,拖着行李箱直奔房间。 宋修筠猜到她对自己的脸色不会太好,喉结微动,抬步跟了上去。 他的步子本来就比她要大,三两步就走近了。唐岫的后背有些僵硬,已经尽量走得快,但并不想摆出仓皇逃窜的姿态,按捺着不做声。 直到她好不容易挨到门前,伸手按在门上,准备推开,他一时情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唐岫倒吸了一口凉气,被他冷不丁的动作吓到,回过头来看他。 才瞥了一眼,又想起来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破裂,飞快扭过头。 宋修筠的手心很烫,长指小心翼翼地松了松,低声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那天是我不好,没有给出合适的反应。” 唐岫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换个委婉的说法就更合适了吗。 更何况他当时说“抱歉”,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手指默默地握成拳,她张了张口,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能坦然面对失败了,发出的声音却还是紧涩得厉害“没关系你不用在意。”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已经失声。本来还想告诉他,反正以后也不常见面了,就做回像以前那样的点头之交,大概不会给他造成困扰。 更何况她过了年都要二十一了,红包以后也不用给了,过年的琐事又少了一桩。 宋修筠听她说“不用在意”,知道她误会了自己刚才这句话的意思,眉心跟着蹙起,腾出另一只手,找出大衣口袋里的白色信封。 递出来给她时,因为紧张,手都有点抖。 唐岫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愣了愣。 先不说什么年代了,居然有人当面说不出话来,需要给她送信才行。 倒真是跟她最开始的告白方案一样老土。 转念一想,又觉得他实在较真。她作为被拒绝了的人,总要有伤心的权利吧,他这样追着她道歉,想跟她重新回到过去的体面状态,只不过是想缓解他的罪恶感而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