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又冰冷的手指,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触向谢不逢的手。
谢不逢手臂上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
甚至于呼吸,也于顷刻间大乱。
谢不逢差一点就要维持不住冷静,听从藏在底里的疯狂本能,攥紧文清辞苍白的手腕。
指尖无意地触碰,在顷刻间化作细弱的电流。
并顺着手臂上的神经,传至的角角落落。
谢不逢的与本能叫嚣着占有。
但是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绝对不能将眼前的人惊扰……
文清辞如一朵盛开的蒲英。
温柔又脆弱。
谢不逢想要将折走,将他捧在掌。
却又唯恐自己的呼吸将吹散……
谢不逢的,在因激动而颤抖。
他无继续伪装,只得将其装作因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本能。
此时,两人靠得实在太近。
近文清辞清清楚楚地看见,谢不逢的手腕上,仍带着自己多年前赠他的那条羊毛手绳。
——早已破损、陈旧不堪。
浓重的血腥味,冲散了文清辞上的苦香。
但他还是屏住呼吸,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在包扎结束后,将那瓶麻药放了谢不逢的手边。
接着便沉默着转回木板边,重新拿起了银刀。
小小的瓷瓶,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谢不逢如一只固执的头狼,不愿让人知道自己也会疼痛。
但是这只来自文清辞的瓷瓶,却像罂.粟一般诱.惑着他。
诱.惑他收下礼物,承认自己的脆弱。
不远处,文清辞用银刀破开了尸的脏器,再次专注于手下的工作。
谢不逢终于抵不住诱.惑,缓缓将那只瓷瓶攥入了掌。
……透过冰冷的瓶,谢不逢仿佛再一次,触了文清辞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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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等人。
剖解结束后,文清辞一行人立刻回了县衙署中。
并在第一时间更换了衣物,用烈酒消毒。
文清辞喜爱月白,因此衣服大多是那个颜色。
但是出门的那一瞬,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将一件白衫披在了最外一层。
重新回议事厅的时候,宋君然也已换好衣服,坐在了桌边。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两个人,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
宋君然拿起那摞写满了字的宣纸,迅速阅读了一遍说:“……所以说,此病主要生于肾脏?”
“对,”文清辞坐在了宋君然的对面,“先对症下药吧。”
“好,既然知道病原,那就简单许多了,”宋君然顿了顿又他,“只是……不知师弟对疠疾的源头有何看?”
他虽然年长文清辞几岁,且多学了几年的医。
但是不同于专注研究水疫的文清辞,宋君然在这方面的经验要远远于师弟。
文清辞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旋了旋手中的茶盏。
见他不说话,宋君然立刻明白过来。
文清辞十有八.九已经有了想,只等去验证。
果不其然,停顿片刻之后,文清辞缓缓点头说道:“依我所见,有些像鼠疫。”
他的声音还算冷静,但是情却在这一刻紧张了起来。
宋君然同样如此。
鼠疫在古代非常常见,一开始就是文清辞的重点怀疑对象。
而、肝、肾的出血炎症,也的确是标志的病理表之一。
也是以肉眼,最容易判断的病变。
因此看尸肾脏的模样后,文清辞便在第一时间想起了。
“老鼠……”宋君然不由咬唇,“这可就有些难办了。”他喃喃说道。
宋君然一边回忆一边说:“若是单纯的水疫,那便先从旁处运水过来吃,断了源头便能暂止传染。可是老鼠……”
他的话戛然而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鼠疫”只是一个非常笼统地称呼,实际每次爆发的传播方式和毒不怎么相同。
食用被鼠类污染的水源、粮食,被鼠蚤叮咬,甚至于与病鼠近距离接触,有可能染疾病,非常难被人察觉。
文清辞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再一次将视线落在了那一摞纸张上。
“算了,”宋君然有些头大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先开药方吧。”他起提起药箱,准备去县衙署外再见见病人。
“好。”文清辞也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