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1 / 2)

温枕心中翻江倒海,原本就纤瘦的身体在这一刻显得更加单薄,沉默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不是不答应,而是你不想拿住你仅存的筹码。”

周槐安冷冰冰地纠错让温枕呼吸一紧,有冰冷的凉意顺着裸露的肌肤传导到骨髓里,让人忍不发抖。

周槐安接着道:

“你开不出合适的价码,我就要去找能让我不亏本的人,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我可以把画买个温鸣,他给我的价格让我不盈不亏。”

温枕抖了一下,紧咬着嘴唇。

“又或者,我可以开高价把画送到拍卖行去,只要没人出得起我想要的价码,就让它一直在那里挂着,一直流拍。”

“当然,还有一种方式,我可以找个鉴定机构,鉴定一下这几幅画,虽然舒念女士留下的画作不少,但你也知道,鉴定机构也是要吃饭的,到时候万一要是鉴定出来个找人代笔,或者抄袭,我也很难保证。”

周槐安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和声音都是异常的平静,全然没有刻意羞辱温枕的意思,但那一字一句,却像是在用一把已经生锈腐化的刀具割肉,痛觉不减,折磨加倍。

她看着周槐安,眼底浮现的,是无法忽视的痛心和意外:“周槐安,你怎么能想出这么...这么...”

“龌龊的想法。”

不等温枕的话说完,就被周槐安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补上,甚至连后续他都不慌不忙地补上道:“生意上的事情,哪有什么龌龊高尚之分,我们只谈结果,不谈别的。”

温枕看着周槐安的脸,一时无言。

她心里十分清楚,周槐安洋洋洒洒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自己,在想要保全母亲的遗作这件事上,除了和他结婚,自己别无选择。

温枕心情复杂地看着周槐安,试图看出对方眼眸中自己期待的某种情绪,然而面前男人的反应,始终是那样,平静,淡薄,眸色深沉地像是寂静的深海,什么都看不清。

温枕听见自己心脏坠入深渊传来的呼啸风声,眼帘飞速地扇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好,我和你结婚。”

“好。”

相较于温枕还算慎重地回答,周槐安的回答可谓是飞快,就好像这是一桩早就在他心里料定了的生意,无需过多思考,只需要签下自己的名字即可。

“你回去收拾东西,晚点苏城会去接你,明天早上我安排律师草拟婚前文件,等签完我们就去领证。”

周槐安每冷静地安排一句,温枕的心就痛一分——还有什么,是比曾经美好的设想被设想中最亲密的人亲手戳碎来的痛苦呢。

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过于失态,声线低沉:“好,还有什么别的要交代的吗?周总。”

最后两个字被她咬的极重,周槐安的眼瞳向内紧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原样,重新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就桌面上的文件翻开:“没有了,出去吧。”

完全不像是对待明天就要去领证的未婚妻子,倒像是来汇报工作的下属,还是那种,汇报结果并不让领导满意的下属。

只是此时温枕已经没有过多的心力去在周槐安的态度上消磨,她仅剩的力气只能用来应一声好,然后体面地走出办公室。

门关上的一瞬间,周槐安握着文件夹的手骤然缩紧,干涩的纸张磨得指纹生疼,他的胃紧紧攥成一团,冷汗从鬓角上毫不留情地滑下,眼前有限的视线更是在突如其来的颅内挤压中变得狭窄灰暗。

门板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他没有应声,站在门外的苏城也就没有进来,只是隔着门:“周总,温小姐已经送下去了。”

周槐安的耳边嗡嗡作响,像是从不远处袭来的巨大钟鸣声,他凭着本能在四肢僵化之前拉扯右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掏出那个没有标签的白色药瓶,慌张又机械地将药粒吞下。

他没有时间去倒水,只能生硬地往下咽,因为过于干涩而从食道中传导上来的恶心感让他的意识短暂回笼一瞬:“知...知道了。”

缓解性药物根本无法应对这种突然性的情绪爆发,等待药效起效的时候,周槐安就这么僵直地坐在椅子上,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不然怎么好像意识回到了十几分钟前,回到温枕还站在自己对面的时候。

意识模糊间,他看到自己站起身,缓步走到温枕身边,抱住了她,然后他听到自己心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像是卑劣的小偷。

-

“什么?!结婚?!”

蒋妍猛地站起身,五官皱在一起:“这么突然?!”

温枕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没停,点点头:“对,结婚,听周槐安的意思可能明天就要去领证。”

蒋妍显然没能快速接受如此复杂的信息,疯狂摆着手:“不是不是,你让我理理,领证?明天?这么草率?那求婚呢?婚礼呢?”

温枕叠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眉尾跟着往下垂了垂,似乎是想起什么,又似乎是不想想起什么。

蒋妍自然是看到了温枕表情上的细微变化,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两个大嘴巴,还求婚?婚礼?周槐安和温枕现在已经不是恋人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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