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到底在问什么啊!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没必要,”
沉默了片刻,温枕开口:“这些都无所谓,我和他结婚,就是因为我母亲的画,做生意嘛,一码归一码,他多给我,我还还不起呢。”
蒋妍听了温枕的回答,不禁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从温枕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自暴自弃的味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到时候和周槐安针尖对麦芒,吃亏的百分之百是温枕啊!
只是蒋妍还未想好怎么劝,温枕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苏城的电话,说是车子已经在楼下等,温枕也正好收拾完,应了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她的东西实在算不上多,当年出国的时候匆忙,本就没带什么东西,后来陪着母亲休养,更是要计算着过日子,虽说算不上山穷水尽,但也不是能随心所欲花钱的处境,再加上归国前害怕行李超重又折价买了一些东西,现在跟着温枕身边能勉强称做行李的东西,不过两个行李箱,甚至其中一个还只装了一半。
蒋妍帮着温枕把行李提下楼,苏城站着车边上,见温枕下来,利索地拉开后座车门,然后接过两人手上的行李往后备箱走去。
“温枕。”
蒋妍无端地有些紧张,她感觉打开的车门就像是一个黑洞,会在不知不觉间吞没温枕一样:“如果,我是说如果...千万别勉强自己。”
温枕笑笑,安抚性地拍拍蒋妍的手:“我知道,你放心吧。”
说完,她弯腰钻进车里,苏城那边也将行李装好,坐进了驾驶位。透过车窗,温枕朝着蒋妍笑了一下,然后就任由车子朝前方的灯光开去。
苏城的车子开的很稳,也很快,不过几十分钟便到了城北的璟园,穿过曲折的林荫路,驶入二十号别墅的车库里。
“温小姐,请吧。”
温枕呼吸沉了一下,跟上苏城的步伐。
偌大的别墅里,只玄关处亮着一盏灯,以此来抵挡放眼望去没有边界的黑暗,温枕蹙了下眉:“没人?”
苏城站在温枕身后,开口道:“周总加班不回来的时候,阿姨就不需要工作,已经回去了。”
“加班?”
温枕心中一怔,但又很快释然,也是,自己还期待什么呢?难道期待周槐安会摆满鲜花庆祝结婚吗?
苏城把别墅的环境交代清楚后便很快退了出去,听到门外传来车子开远的声音之后温枕才抬腿朝里面走去。
开不开灯,似乎对这间房子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厨房,别墅的一楼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崭新的,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温枕提着东西走上二楼,苏城走之前说,卧室在右手边第三个房间。
一推开门,温枕傻眼了,因为这件卧室很明显的是个主卧,衣帽间里还挂着周槐安日常的衣服,只是他的衣服并不多,还空出一大面墙。内卫的洗漱台上也是周槐安的日常洗漱用品,零零散散的几个,倒和他的性格相符。
温枕犹豫了一下,只从行李箱里拿出洗漱包和睡衣,然后就又将它合上推到墙边。
周槐安把这件事情当做一桩不亏本的买卖,但是买卖,就会有合同到期的那天,她可不想到时候狼狈地收拾行李,像废品一样被人扫地出门。
洗漱完出来,温枕的眼皮止不住往下耷拉,她这几天的情绪大起大落,本来就困倦异常,别墅里又飘着安神的香薰,寂静的环境最适合放松大脑,她也不再多想,关掉灯,缩进了被子里,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被人无声地推开,男人的脚步走进。
周槐安站在床边,他没有开灯,只是利用一路走上来已经适应夜色的视觉垂眼看着温枕。
温枕缩在床沿上,把自己卷成很小的一团,露出巴掌大小,满是疲倦的脸庞,显得脆弱又无助。
周槐安看了一会儿,单膝跪坐在床边,很多年前在酒店那晚,他也是用这样的姿势在酒店的床边看着尚未睡去的温枕,那时候,他觉得能一直这样看着温枕,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但是没一想到,一转眼,已经四年。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兜兜转转,才勉强回到原地。